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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断袖癖（第1页）

“爱卿且等等，”元文柏忽然出声打断渊重华的话，他十分迟疑又掩不住兴味地开口：“寡人早就动过为她联姻的念头，上回见她芝兰玉树，便想将她诱来云国为臣，后来她竟然身怀玄氏血统，又做了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寡人这心思便作罢了。只是寡人当时差了数人暗中查探，你可知这师玟清，她并非那等喜爱红袖添香之人？”

元文柏这话有些含蓄了，渊重华瞧着并未反应过来的模样，元文柏便说得再露骨了些：“你既上回住在她的府邸，当也晓得她偌大一个摄政王府，一位貌美姬妾都无。她身旁伺候的那位年长娘子，如今也有二十五六的模样，若是她当真疼爱，早就收房了。寡人又派人去她南城打探，这师玟清当年在南城的时候便以美貌负有盛名，不知多少女郎对其一见倾心，她却从未因那些女郎的爱慕展颜一笑，然而有那等花花书生，拿着淫词艳曲当众调戏于她，她倒亲自回应了，你说这是为何？”

渊重华原本正在喝一口清茶漱口，听元文柏这般说着，一口茶水便卡在了喉头，进也不是出也不是，将他噎得满脸通红，他咳了半晌，才气喘吁吁地说道：“她……她那样人竟然……有断袖分桃之癖？”

许是渊重华面上的神色过于异彩纷呈，连元文柏的神色都松动了许多，他有些忍俊不禁地说道：“也是苦了爱卿竟与她同出同入了这般久。”

也不知是元文柏故意用了这“同出同入”一次，渊重华面上的困窘之色愈发浓重，他喉头不可自抑地动了几下，竟仿佛是要作呕的样子，元文柏终于笑出了声，连声唤内侍进来替他换了清淡的茶水，伺候他喝下。

谁料渊重华看着那小内侍唇红齿白的柔媚模样，几乎是见了瘟神一般，他顾不得什么君臣礼仪，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退了好几步，面上的作呕之色愈发重了，元文柏一双黑沉沉的墨瞳之中的怀疑之色终于消了下去，他又唤了个年长的嬷嬷进来伺候他喝水，这才好了。

“这倒绝非寡人信口开河，先前老四同我说，那师玟清在玄国的时候便与我国佛子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那佛子原本就是俗家僧人，寡人为求证此事，派人前去寻他，哪料他为了师玟清早就还俗归隐了。寡人的侍卫将他从前住的禅房仔细搜寻，竟在他的禅房之中寻到不少相思之词，这词上尽是甚么‘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又是‘此意别人应未觉，不胜情绪两风流。’这等诗词，显然二人是相好许久了。”元文柏说着，一面不着痕迹地打量渊重华的神色，果然见他面上红红白白，实在是一变再变。

“这……那臣之计策，恐怕不妥……”

“寡人倒有一计可解。”

“该当如何？”

“你师尊尚在人世的时候，曾与我提起，九重塔之中先国师记载有情人蛊之炼制，那情人蛊分为母蛊子蛊，将子蛊喂与一人，母蛊喂与一人，那服了子蛊之人便对服了母蛊之人情根深种，再不变离。”元文柏说着，渊重华以眼角余光一扫，竟发觉元文柏神色有些恍惚，仿佛在追忆着什么一般，只是这恍惚也不过一瞬，须臾便不见了。

“这倒也可，臣亦读过此书，只是先师尊真言批注，说是情人蛊只可系于原本就一方有情，若是那服子蛊之人，对服母蛊之人原本就无感情，那这情人蛊亦是不起效用的。”渊重华面色总算好看了些，他略略思索了一番，这般回道。

元文柏唇边仿佛露出一个苦笑来，一闪即逝。他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如此。故而你得在我大云寻出一个师玟清看得上眼之人，再喂他二人服下。”

“那……佛子可否？”

“万万不可，佛子并非我朝中人，谁也不知他会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惹来大麻烦，此人务必是寡人可用可信之人。”

“那这便有些难办，一时之间要在可信之人中寻出一个师玟清中意之人，又是郎君，恐怕还有些不好办。”

渊重华还来不及说话，外头竟跑进来一个粉色长衫的郎君，正是元和玉，他看着渊重华的一双凤目之中无限凄苦情意，谁料渊重华看见他便低头行礼，明是请安，不过是不愿看他罢了。

元和玉眼中又盈起了泪光，元文柏便皱着眉头斥责道：“胡闹！寡人与臣子议事，你跑来这儿捣什么乱，给寡人回去！”

元和玉的面上便呆了一呆：“父皇这是何意，原本明明是父皇身边的小六子叫儿臣来书房请安，谁知儿臣到了门口听见父皇吩咐，说是要在大云之中寻一个师玟清对其有情之人，儿臣正巧知道这样一人，便急急忙忙进来了。”

“小六子早起便去奉了朕的旨意去清逸园给太后娘娘送新近的果子了，这会子都还未回来，你尽会胡闹！”元文柏十分不赞同地看了元和玉一眼，正要发怒，却又想到方才元和玉说的话，不禁又开口问道：“噢？是谁？”

元和玉便看向渊重华，他的话语之中，满是酸溜溜与十分不甘：“不就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么？”

“什么？！”

“什么？！”

元文柏与渊重华难得同时出声，二人脸上皆是不可置信，元和玉脸上的诧异之色使他眉头都紧皱了，渊重华的惊愕更是明显，他情不自禁地起了身，动作之大将桌案上的酒樽都带倒了。

“这……这……如何可能？”渊重华面上涨的通红，却不是羞赧之色，而是十足的惊怒：“四殿下慎言！这……那……！”他半晌说不出话来，只是怒色愈发暴涨，又仿佛想起来自己曾与师玟清同进同出，若是那小摄政王当真对他有非分之想，回想起这些便更是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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