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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坐化（第2页）

祖师大殿供奉着尘清宫历代坐化的宫主和长老们的牌位，每日香火不断。若是有需要宗门上下表决的大事，宫主就会召集尘清宫有表决权力的人前来祖师大殿，就于这里上香禀明祖师们，然后再进行商议表决。

牌位前一如既往的点着长香，特制的长香点燃后散发出闻起来很是舒服的香气，纪缘正在背对着风荃，面向祖师牌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香火燃烧散发的香气让风荃本来有点紧张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躬身对着纪缘行礼，轻声道。

“师尊，弟子来了。”

“嗯。”

纪缘轻声回应，没有再多说什么，也没有回过身来，而是继续看着祖师牌位。

纪缘的声音透着一股疲惫，可能是因为命不久矣，可能是因为这些年劳心宗门事务导致的劳累，或者是因为其他，谁知道呢......

风荃行礼之后，抬起头来注视着眼前这位既是自己的师傅也是还尚在位上的尘清宫大宫主。纪缘的身形有些佝偻，微弯着身子，浑身上下再无一点修为，昔日的炼神境大能，道门中论修为能排行前十的修士，此时此刻，修为全无，只是一个即将死去的老太婆了。

......

“荃儿，你当我徒弟多少年了。”

许久，纪缘终于才转过身来，看着自己的这个大徒弟。

风荃看着纪缘，纪缘的眼底开始有了皱纹，皮肤也渐渐有青斑，头发虽然依然齐整，但已然花白一片。

时间对于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不公平的是，凡人随着岁月老去，而修士可以利用修为保持自己的容颜，甚至可以因为修为的提高而延长自己的寿数。但当修士的修为丧失之时，那些从时间中偷来的东西都会被夺走，容颜会加速老去，寿数会急速减少直至死亡。或许这才是天地对每个人的公平。

“已然有四十五年了，师尊。”

“是吗，四十多年了，刚遇见你时，你还是扎着小辫子的小女童，没想到一晃过去都这么多年了呀。”

纪缘看着风荃，流露出对初见时候的回忆，还有别的一些东西。

风荃也在看着纪缘，第一次，第一次觉得纪缘的眼神是如此的温柔，让风荃的愧疚被放的无限大，有点不敢直视纪缘，可一想到纪缘以前都是这样看纪红尘的，这让风荃的愧疚瞬间就消失了。

“去找到你的小师妹，把这个交给她吧。”

“我死后，尘清宫终究还得得她来扛。”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想着她，凭什么她就能扛起尘清宫，我就不能，她能做到的，我也能。风荃看着纪缘给自己的东西，是两枚戒指，一枚是掌门戒指，一枚则是纪缘的储物戒指。

“我会去找到她的，她要不要回来我管不了。”

风荃第一次对着纪缘发出脾气，说完就甩手走出祖师大殿。

纪缘看着自己这个大弟子的背影，轻声微叹，她这个弟子做了什么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只是为了尘清宫的未来，只能连她也算计在内了。

“抱歉了，荃儿”

......

第二日，负责清扫的尘清宫弟子在祖师大殿发现了坐化的纪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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