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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自由城（第2页）

自由城，天使之城，堕落之城。自由城是帝国对外开放的窗口，最近几十年新兴的港口城市，崛起的速度很快，大有赶超老牌商业中心江海市的气势，是南方都市圈的龙头老大。自由城，政府管制较少，但是也造成黑帮盛行，犯罪率居高不下。

除自由城以外，帝国还有东部都市圈，江海市为龙头，工商业发达。中部都市圈，帝都为龙头，是帝国的政治权力中心。近些年，还有西部的龙脊城，北境的新城，都在快速崛起中。

话说，红姐来帝都接费五回自由城治病。刚下飞机，三当家五华哥带着帮中的兄弟们早早地候着了。红地毯从飞机悬梯一直铺到出口大厅，再从出口大厅铺到站前路。弟兄们列队，分成两排，站在红地毯两边，鼓掌，并喊着：“欢迎红姐回家，欢迎二当家回家，欢迎五弟回家。”兄弟们把费五从飞机上抬下来，直接太到商务车上，立即开车去医院。五华哥打开车门，红姐上车。五华哥随后上车，亲自开车，车子启动，离开机场，直接去医院。二当家另乘后面的车，跟随而去。车上，红姐看着五华哥说：“你这好大喜功，喜欢排场的老毛病还是改不掉呀。来机场，搞这么大场面，影响不好。”五华哥，笑了笑：“嘿嘿。兄弟们太热情了，我拦不住呀。”车队浩浩荡荡开刀自由城医学院附属医院大门口。这是自由城脑外科最好的医院，在神经内科方面也很有一套。红姐下了车，对五华哥说：“医院需要清静。由我和你二哥在就行了，你带着其他兄弟都回去吧。”五华哥有点失望，挠了挠头，说：“那好吧。”红姐，二当家等一行人进了医院。医生对费五做全身体检，并对红姐说，结果要等明天才能全部出来。红姐和二当家一起，走到二楼，找到脑外科的专家钟教授，客套了一番。钟教授说：“等明天检查结果出来了，我召集全自由城相关的专家一起会诊。等有了方案，咱们再详细谈。”红姐说了声：“好的。谢谢钟教授，让你费心了。”

陪费五做完检查，红姐在病房里面，陪着费五。看着病床上的费五，心情很乱，有点自责。如果当时没有送费五去国科大读书，或许费五也还好好的。红姐不知不觉，流下了懊恼的泪水。二当家，抱着红姐，好好安慰了一番。

红姐看着二当家说：“六郎，我想一个人陪陪五弟。”二当家起身离开，关好房门。房间就只剩下红姐和费五两个人，费五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输着葡萄糖矿物质和脑部营养液，红姐呆呆地看着病床上的费五。

红姐回想起往事：七年前，红姐还是酒吧的一个歌女，天天过着日夜颠倒的生活，受尽各色人等的羞辱和骚扰。红姐上班的路上，必经之地会路过一排垃圾桶，那里气味非常难闻，到处都是臭水和野狗，平常红姐都是捂着鼻子，飞快跑过去。但是那天，红姐发现垃圾桶旁边的路上，却有一群小孩子，围着一个小孩，不停的推推搡搡，吵吵闹闹。那群小孩子不停有人说：“有人生没人养的野孩子，去死吧。”有的说：“小乞丐，这是面包，过来拿呀，给野狗吃也不给你。”红姐，听到这些话，感觉非常刺耳，想想自己的屈辱经历，一样从小就没有父母，眼泪湿润了眼眶。红姐很气愤得走过去，对着那群小孩子说：“都给我闪开。”小孩子跑开了，留下那个小孩，大约七八岁的样子，瘦瘦黑黑的，脸色脏兮兮的，穿着一个满是污泥的白色衬衫，黑色短裤，脚上没有鞋子，两只手里紧紧捏着半角面包。红姐问他：“叫什么名字，家是哪里的？”他都不说话。红姐最后，领着他回家，给他洗澡，吃东西。

红姐越想情绪越激动，身子向前靠了靠，拉着病床上费五的手，手还是那么冰凉冰凉的。对着费五说：“弟弟，你知道吗？当时，你身体很冰，我以为你生病了，到处找医生给你看病。医生都说你活不了了。我就是不信。每天下班回来都给你暖身子，却始终无法暖热你的身体。随着你一天天长大，我才知道，你天生阴寒体质，不会死的。自从有了你，不管吃多少苦，受多少累，我都觉得这个世界没有抛弃我。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后来，我想让你去上学，你就是不肯去，不和其他人交往，我很担心你，担心你无法融入社会。只要你想要，无论什么东西，我都卖给你。可是，你对任何玩具都不感兴趣。知道我买了一台华硕笔记本给你，你很喜欢。天天粘着笔记本，就是睡觉也舍不得放下。当时感觉你好呆好傻。再后来，我发现你学习能力很强，在电脑上写着很多我看不懂的东西，还有英语的，汉语的，等等。再后来，我认识了梅花帮的大当家梅四郎，再也不用过奔波辛苦的生活了。我就想着让你去读书，找到大学教授，推荐你去国科大读书。让你成才，给你一个好前程，不像我这样读书少，在江湖上漂泊，朝不保夕。天知道，去国科大读书却是这样的结果，还不如不去。”说着说着，红姐的情绪开始失控，竟哇哇大哭起来，这和常人眼中的冷艳形象天壤之别。

红姐伤心欲绝，突然感觉费五的手指头在自己的手里动了一下，马上去看费五的脸。费五的嘴唇微微颤动，眼角缓缓流出一抹眼泪。红姐赶紧叫医生。听到红姐的声音，二当家也冲了进来，看着红姐的状态，心中实在不忍。随后，过了一个医生，给费五检查了心跳，脉搏，看看眼角，然后说：“费五能听到声音，肢体有轻微的动作，也有情绪反应，或许只是暂时长期性昏迷，还有可能会醒过来。”

红姐喜极而泣，抱着二当家，泣不成声。

次日，费五的检查结果出来了：体温异常，心跳异常，脉搏异常，血压异常，呼吸异常，有轻微肢体条件反射，情绪反应轻微，大脑有异常情况，脑部有黑色1厘米1厘米块状异物。检查结果和在帝都的结果差不多，但是会诊的时候，各方分歧很大，一时无法制定出下一步的治疗方案，只能选择保守治疗。红姐得到钟教授给出的这个答案，很失望，很绝望。钟教授安慰红姐道：两个星期内给出最终结果。

两个星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红姐来说，这两个星期的每一秒每一分，都度日如年。红姐天天呆在医院，陪着费五。帮中的事务，不管不问，全权交给二当家和三当家五华哥处理。

红姐正在病床前陪着费五说话，红姐发现，虽然是保守治疗，费五的病情好转了很多，手指是不是动一下，眼睛是不是流泪，有一次甚至听到了费五叫自己“姐”的声音。这是，钟教授突然进来，红姐很开心，问：“治疗方案是不是确定了，何时开始？”钟教授面带遗憾的表情。红姐明白了，拉住钟教授的肩膀：你个庸医，大骗子，你不是自由城最好的医生吗？钟教授甩开红姐的手，扶了扶自己的眼睛，说道：“医生不是神仙，不是所有病都能治。你冷静一下。”钟教授接着说：“我是无能为力了，但是我有个老同学，叫彼得，现在李家坡国立第一医院，他也是脑外科的专家，或许他有办法。”红姐听到这个，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去床上抱起费五就要往外走。钟教授又说道：“红姐，你冷静下。彼得教授的手术很多，需要提前预约。”红姐掏出手枪，指着钟教授说：“有这个就行了。”

就在这时，二当家和五华哥跑进来，问情况怎么样了？看到红姐伤心的样子，他们都明白了怎么回事？二当家问：下一步？红姐说：“李家坡。”五华哥突然着急得说道：“不行，红姐，你不能走。”钟教授看到这个情况，离开了。五华哥凑到红姐耳边说：“关系重大，事关梅花帮存亡。”

红姐让五华哥立即发布召集令，今天晚上10点，梅花大厦地下会议室开会。现在已经是晚上6点，发布这么紧急的召集令还是很少见的，自由城很大，分为东西两个区，盘龙江把东西二区隔开，东部是盘龙区，西部是狮山区，梅花帮总部大楼在西区，港口在狮山脚下，国际机场在东区海边。

晚上十点钟，红姐，二当家，五华哥以及各堂堂主都到齐了，足足有30多个人。会场上，红姐面带忧伤，借用一句话来形容吧，粉面含春威不露，但是比王熙凤瘦一点，外穿红色的风衣，白色的衬衣，气场很足。靠近红姐左手边坐着的是二当家，右手边坐着五华哥，也显得非常严肃冷酷。会场不大，没有窗户，只有封闭式的排气孔，一扇小门很窄，只能并排通过两个人，会场外面的岗哨还几层，安检也有好几重，看得出来，今天的会议保密级别很高。红姐抬手看了看手表，金色镶边的私家定制手表，纯手工打造的那种老式机械表，设计的却很时尚，说：“会议开始，先请五华哥介绍下本次会议的情况。”五华哥站起来，看着红姐。红姐示意五华哥开始。五华哥开始陈述情况，主要内容是：近期自由城突然来了很多北方口音的乞丐，和兄弟们发生了很多摩擦，他们打出了“奉旨乞食”的旗号；东区的兄弟们快顶不住了，有人提议要打扫垃圾。红姐感觉有疑点，问五华哥：“东区那边的新来的乞丐有多少？”五华哥吞吞吐吐说：“一万，不对，有两万。”红姐很生气：“三当家赶快查清楚，人数多少，背后老大是谁？”就在这时，突然从门口冲进来几个人，会场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一个老头喊着，小兔崽子，翅膀硬了，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开会都不叫我们了。

刚闯进来的三个老头，找座位坐下，也不说话。红姐看了下手表说：“现在时间是晚上10点30分，帮规第十条规定，会议前五分钟，禁止任何人入场。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在梅花帮坏了规矩，你说该怎么罚？你要左手还是右手呀？”

先介绍下这三个老头，兰爷，朱爷和鞠爷。他们三个和梅花帮第一任帮主是结义兄弟，号称梅兰竹菊四大天王，40年前在自由城一起打天下，创立了梅花帮；梅兰竹菊原来约定，各占四分之一股份，后来兰竹菊吃喝嫖赌，败光了家业，还把股份逐渐转让给了梅帮主以及其他堂主，逐渐失去了帮中的话语权，但是他们不甘心，总认为梅帮主吞并了他们的股份。8年前，梅帮主因病逝世，梅帮主的儿子梅四郎即位，兰竹菊出来捣乱，还煽动起来梅花帮内讧。梅四郎，红姐，梅六郎，五华哥等人一起平定了兰竹菊引起的内乱，但是梅四郎重伤不治，临死前，梅四郎把帮主之位传给红姐。红姐和梅四郎当时已经结婚，是合法夫妻，梅四郎的股份理所当然应该由红姐接纳。兰竹菊害死梅四郎，当时红姐就依据帮规想杀了他们，由于梅六郎求情，暂且饶他们一命。没想到，他们死性不改，不断给梅花帮制造事端。

兰竹菊不敢说话。红姐接着说：“左手还是右手，选一个？”兰爷用右手指着红姐骂：“你这疯婆子，梅花帮迟早会毁在你手里。”红姐下令：“那就砍掉兰爷的右手。”两个兄弟架住兰爷，把他的右手放进门口和墙体的夹缝中，五华哥使劲关门。只听见咔咔咔，骨头碎裂的声音，鲜血到处飞溅，其他的不敢说了，如果我在现场，肯定要被吓傻了。兰爷随后被拖了出去，其他二位爷被一起拖出去砍掉了右手。

红姐很淡然，说道：“接着开会。”大家又展开了一番激烈的讨论，比如，如何打扫东区的垃圾，如何调查乞丐背后的黑手，等等。红姐最后宣布：“现委任五华哥为我的全权代表，我不在的时候，全权处理帮中一切事务。如有违反者，帮规从事。”

会后，红姐又和五华哥交代了其他的事情。红姐说：“五华哥，帮里的事情就拜托你了。”五华哥表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红姐随后坐车去了医院，去费五的病房继续守着，然后对梅六郎说：“彼得医生的事情，联系的怎么样了？”。梅六郎说，三天后，启程。到李家坡后，三天内可以做手术。

梅六郎接着说：“红姐，你去休息一下吧。五弟这边，我守着。”

三天后，五华哥带着浩浩荡荡的车队，护送红姐一行到东区的国际机场。红姐，梅六郎，几个兄弟抬着费五，上了飞机，目的地是李家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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