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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逐渐清晰（第1页）
散会后，阿飞穿着如丰公司的工作服，搭上一辆如丰快运公司的重型卡车。按照会议的决定，阿飞将暂时返回R市，等待公司下一步安排，如果需要联系，可以打快递公司的电话，如丰公司会指派上门取货人员和阿飞进行联络。
高速隧道中，重型卡车开得很稳，和之前阿飞见到过的一般快运卡车没有什么两样，这样的伪装可谓天衣无缝。难以想象如丰公司如此庞大的运营网络，凭借陆双羽一人就能够驾驭得了吗？她的背后很可能还隐藏着一个更厉害的人，或者一个集团。
直到现在为止，阿飞不得不把系统“小粉红”对他说过的话和陆双羽的话综合起来分析。假如自己真是所谓的系统“变量”，那么系统“上层函数”不会不知道自己的存在。问题就在于此，既然系统“上层函数”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所在，为什么还要去寻找“变量”并且进行暗杀呢？无数的问号盘旋在阿飞的头顶。
重型卡车开始减速刹车，最终停了下来。阿飞赶忙抄起挎包跳下了车，和一名员工道别后，径直回到了家。
打开房门的一刻，阿飞发现姐姐正坐在客厅等他。
“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怎么没回家？”姐姐上下打量着阿飞说。
“昨天去档案馆查阅点资料，不小心就睡着了，实在抱歉啊姐，操心了。”阿飞说着把鞋脱在门外，将挎包挂在玄关的墙壁上。
“档案馆？”姐姐提高音调质疑道。“真没想到你会去那种地方，上这么多年学你也没去过啊。”
“这不是遇到技术瓶颈了么。”阿飞到卫生间用一分钟换好睡衣，走了出来。“姐，你今天不去花店吗？”
“不是担心你嘛，等你回家呗。”姐姐站起身，走进厨房。不一会儿，就传来了饭菜的香气。“先吃饭吧。”
阿飞感到幸福指数瞬间飙升，姐姐真是善解人意啊。于此同时，他也有点为自己的扯谎有些自责。可无论如何，阿飞也不希望自己在意的人再次被抹杀掉了。他吃过饭，回到卧室，将门轻轻反锁，闭上双眼，用意识再次调出了系统界面。
……
2个小时后，阿飞将名为文件夹里的新解锁的30多个视频资料看完。
“呼——原来是这样啊，那就对了……”阿飞睁开眼，回想着刚刚的画面。
原来，阿飞所在的“莫比乌斯”空间，只不过是某个大型程序中的一个子函数，并且具有一定的“时空独立性”。对于这个大型程序来讲，每个函数有其具体的功能设定，若干个不同功能的函数构成一个模块，而若干个模块构建起整个程序。到现在为止，阿飞才明白自己正处在一个怎样的时空。
据视频资料中所说，每一个函数为了保持其特定的功能，都只能具有特定数量的“变量”，由此确保固定“脉流”的输入和输出，从而确保大型程序整体的有序运行。每一个函数、模块都会具象化为一个人形存在，这个人形的存在具有更改本身函数固定参数的权力，也就是对于这个时空所有事物生杀予夺的特权，同时还具备调用一些特殊“语句”的能力，以实现对该时空的完全控制。
萦绕在阿飞心头的疑云逐渐消散。原来，自己不是这个“莫比乌斯”时空中唯一的变量。想必是在时空轮回的过程中，由于某种原因产生了新的“变量”，难怪“上层函数”知道自己是“变量”还要继续寻找什么“变量”，“上层函数”要暗杀的也许是其他“变量”。
那么，新的问题也产生了：那个新的“变量”是谁呢？系统“上层函数”是如何感知到他的存在的呢？
阿飞一个人在卧室躺着，疲惫不知不觉爬上了他的身体。
“当当当！”就当阿飞迷迷糊糊开始要进入梦乡的时候，家中的大门响了。阿飞躺在床上睁开眼，支楞起耳朵仔细听着，一阵拖鞋声由远及近。
“小飞，这是你的包裹吗？”是姐姐的声音。“我放在你门外头啦！”
“有劳啦姐。”阿飞听姐姐的拖鞋声渐渐远去、消失，便悄悄打开了卧室的门，往下一看，一个文具盒大小的包裹纸盒静静地放在地板上。快递盒子上的粉红色卡哇伊封条完好无损，胶带上还印有“如丰快运”的logo。“这次姐姐倒没问我买了些什么，也没动手拆包裹，真是罕见啊。莫非她以为里面是情趣用品之类的东西吗？”阿飞在心里默默赞叹如丰公司情报工作的别出心裁。一个字：绝！
阿飞用壁纸刀划开包装，里面竟是一个长20厘米，直径5公分左右的圆筒状塑料盒，还印有“邻家小妹”的标签。看得阿飞也有点慌了，不会真是情趣用品吧？阿飞打开塑料盖，往桌上一倒，竟然倒出一张长条卡片，上面写着：“请回到公司上班，尽量不动声色地识别并捕获系统派来的‘内鬼’机器人。要求：活捉！”
阿飞翻转长条卡片上面还有一行小字：阻止AI机器人自毁，以便宋梦蝶分解软件并找到控制源所在。阿飞身边已经被系统派出的众多“内鬼”机器人盯梢。每一个“内鬼”机器人作为终端机器，都受到系统“上层函数”的严密监控。只要能够活捉一个“内鬼”，就能倒推那个“上层函数”控制点的位置，然后将其幕后黑手抓出来。
“好吧，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阿飞悲壮地嘀咕着。可转念又一想，不禁惊出一身冷汗。这么多次的时空重置，竟然一点都没发现，自己身边的职员竟有“上层函数”派来的内鬼。
阿飞坐在空中花园的长椅上，看着眼前即将没入大海的夕阳，心中浮现出周逸雪的形象。如果能够成功揪出这个系统“上层函数”，说不定可以让小雪复活。海面上迸射出最后一缕落日余晖，像是夕阳最后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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