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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开口交待44（第1页）

“冯阳，事到如今，你还要向本公隐瞒吗？”见到冯阳，没等他说话，林清就开口问道。

冯阳被关在暗室里的时候，隐隐听见了外面的砍杀声，本以为是来救他的，可是这些人只是漫无目标地杀人，然后竟然直接放火烧了牢狱，这摆明了是要杀他灭口的，他害怕至极了，这时才知道自己只是一枚弃子，对于他背后的那些主子，开始失望了。

所以当王阖安排人，用布条堵住他的嘴，然后让他装成尸体给抬到府衙时，他十分地配合。

等到了府衙，看到安定知府、师爷还有井上的那个惨状，更是被吓得魂飞魄散了。

他知道，这时如果还有一线希望，那只能放在林清身上了，只有林清能保他一条命。

“林大人，您想知道什么，犯官都说，全都说，只求林大人能保我一条性命。”冯阳哆哆嗦嗦的，在他身上，哪里还有半点少年英才的样子。

“说说重振会的事情吧。”林清此刻，也不想跟冯阳废话，开口就直奔主题。

“大人，您连重振会都知道？”冯阳一脸惊诧。

“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多，你据实说吧。”

“哎，大人，此事说来话长。”冯阳一声叹息，开始对林清讲了起来。

冯阳出身于京城冯家。冯家祖上也是随太祖建国的功臣，与高家祖上也可以平起平坐。可是后辈不争气，持家无方，家道逐渐衰落。虽然也算是世家，但是已经算不上权贵，尤其是在京城，根本不入流。沦落到只能依附于高家的境地。

在这样的家世背景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冯阳的人生轨迹基本上是确定的。进入太学堂，学成后从军或者参加选才考试入官，熬上一辈子，最后能混个五品官阶，然后退休养老。

不出意外的话，意外发生了。冯阳在太学堂学习时，张家的公子张正主动与他交好。对于冯阳而言，这简直是受宠若惊。因为冯家是高家的附属势力，而高家又是张家的附属势力，那张正对于冯阳来说，就是主子的主子。

冯阳平时想巴结张正这样的权贵世家的公子，那是不可能的。但如今，贵人竟然主动躬身下交，礼贤下士，这……

刚开始，张正只是与冯阳探讨学业，后来就逐渐带着冯阳参加一些权贵世家的公子聚会。

再后来，张正介绍冯阳参加重振会，告诉他这是世家子弟的组织，对冯阳有好处。冯阳想都没想，就加入了。

冯阳在重振会，只能是听命于人的角色。按照张正的安排，冯阳在太学堂开始主修武科，完成学业后，就进入京畿近卫军当一名下级军官。

不过，有了重振会在后面推动，冯阳的进步十分迅速，几年时间，就晋升为京畿近卫军的一名都统，正三品武官官阶，这让冯阳对于重振会，对于张正，是感恩戴德，死心塌地。

两个月前，张正就找到冯阳，告诉他会长对于冯阳十分重视，准备让他接任直隶行省都督，直升正二品，让他随时做好赴任的准备。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对于冯家而言，自家子弟能在而立之年就出任封疆大吏，这简直就是奢望。

后来，银州之战后，前任都督被革职，选任他为直隶都督的诏书就下达了。他这就来到安定城任职。

“这个张正是什么身份？”林清记得，小野也提到了张正。

“犯官只知道他是张家家主的侄孙，算是张家嫡系的分支，从太学堂出来后，跟犯官一样进了京畿近卫军，在近卫军大本营做传令兵统带，到如今也只是正四品武官官阶。”

“这个重振会的会长，是什么人？”林清继续问道。

“说出来可能大人您不信，重振会的活动不少，但是这会长极为神秘，基本上不参加任何活动。以犯官的身份，这些年都没有见过此人，只是由张正在中间传达指令。犯官有时候都会怀疑，这个会长到底存不存在。有时候，犯官有意无意的打听试探，都被张正给严厉呵斥制止。只是这次赴任前，张正透露说，会长是王室的人。”

“你说两个月前，张正就告诉你，要接任直隶都督？”

“是的，大人，两个月前。”

“你接任直隶都督后，重振会对你有什么指示吗？”

“有的，我到任第二天，张正就以公差的名义来到了安定城，让我做两件事，一是要求我想办法快速筹集军费，准备再次征讨银州，二是让我找个理由，把副都统黄鹤，就是领兵征讨银州的那个人，给办了。我都照做了。”

“你明明在给重振会办事，为什么要打着张家的名义？”

“这是张正告诉我的。他说银州的林清侵占了太多张家的利益，张家家主震怒，只是碍于身份高贵，不方便亲自出面，让他运作这件事就可以了。用张家的名义，在中州范围内都有号召力，其他世家只能配合，不能反对。”

冯阳回答完林清的问题，又想了想说：“大人，犯官在处决黄鹤前，曾经见过他一次。黄鹤一直在狱中喊冤，他说在他们进攻银州之前，也是张正代表张家来找的前任都督。前任都督本来不想搅合到银州这趟浑水中去，可是架不住张正软磨硬泡，威逼利诱，也就不得已派兵了。”

“黄鹤不明白，他只是奉命带兵打仗的，就算战事不利，也不至于被杀头啊，最多撤职查办就是了。”

“犯官也有些奇怪，不过既然是张正说是张家的意思，犯官也只好照做了。”

“你跟小野是怎么认识的？”林清打算印证一下对小野的判断，也想看一下冯阳的态度是不是老实。

冯阳说了他跟小野认识的经过，跟小野说的基本吻合，不过，张正曾经提醒他，说小野这个人，身上缺少了点儿东瀛人的狠毒，倒有些中州人的影子。不过东瀛人的安排，张正也不好插手，只能让冯阳留神小野，关键时刻别误事。

看来，这冯阳的态度还是老实的。

而张正，在这里面到底是什么角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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