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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乞丐依旧喋喋不休:“我真是霖王世子,我叫谢春衍,我姐叫谢春歌,你的恩情我会记着的,你放心等我姐来,我会娶你,不过世子娶妻是有身份要求的。”小乞丐见我不理他,又自顾自道:“不过没关系,你家中可有什么叔侄兄弟在朝为官的。”
“没有,我是义阳城贵人家的丫鬟。”
我说完这话,小乞丐沉默下来,也不说娶我之事。我倒是不在乎,毕竟我也没信他说的话。我只管慢慢往前走去。
最后到了两堵墙缝隙的青石台阶初,我抬脚顺着台阶往上走了还不忘看这小乞丐跟上没,走了一会便到酒婆婆的家门处。
“怎么这么隐蔽,不会真是什么穷凶极恶之辈。”谢春衍面色惊恐,扶着墙就要起来。
我没理他,抬手敲了敲门,并冲里面大声喊道:“酒婆婆,是我柳汝薇。”
门咯吱咯吱的缓缓打开,一瘦小老妪拄着拐杖站在门口,见到是我还假意嗔怒:“你这死孩子还来找我干什么,我找你当我徒弟你都不愿意,还自做主的卖身为奴。”
我拉住酒婆婆的手,此时格外乖巧:“酒婆婆,汝薇给你添的麻烦够多了,我要是拜你为师,只怕我叔父定会找你麻烦。”
“那你今天来找我老婆子干嘛?”终归是在眼前长大的孩子,酒婆婆真不忍心怪罪,只是生气我入奴籍一事。
“刚在茶馆外见到这个小乞丐,与我之前倒是有些相似,我便.....”余下的不好意思再说了。
酒婆婆也是明白了,我是动了恻隐之心,她便让谢春衍进了门。
“在我这可得干活,你会做什么?”酒婆婆回到屋子,便躺在藤木摇椅上,我赶忙放下背篓去桌子上倒了一杯水递给酒婆婆。
“你这有这么多酒,想来估计是开酒肆的,别的不说,品酒我是一流的。”小乞丐环视一圈,胸有成竹,倒也不拘谨,便快步走到酒缸旁:“这是今年春的梨花酿。入口醇厚略带一丝香甜。”只低头一闻,这谢春衍竟然就说出来酿造时间跟酒的品类。
谢春衍又在屋里闻了其他的酒缸,一圈下来说的竟然是分毫不差。
酒婆婆也是面色缓和,从里屋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交给谢春衍:“是有些本事,你就先在这里帮着老婆子我酿酒。”
谢春衍也是开心地接过衣服:“我不要工钱,我就想吃饱。”
酒婆婆笑得露出没几个牙齿的牙槽,连着说了几个好。
我见这边已经安排妥当,便背起背篓准备告辞回去。谢春衍赶紧接过背篓将我送到台阶下。
“多谢你了,我从盛京一路到义阳只有你愿意帮我,如果不是你,我看着这义阳的大雪也能把我给埋了。”谢春衍帮着我把背篓背着。
“等年后我阿姐来了,我定会让她帮你脱奴籍。”谢春衍着实病的不清,估计是受的刺激太大了又在茶馆听了半天的霖王府的事,这才认为自己是霖王府世子。“暂时不用,我每月有工钱已经心满意足了,我帮你也不是为了要你报答什么,我只求.......”问心无愧。我戛然停住,想起了一个故人,我摇摇头背着背篓慢慢离开长安巷。
等我回府时,后门竟然站着之前将我送去长青苑的女使,我上前行礼:“姐姐找我可有事?”
女使像是专门等在这里,见我过来先是看了一眼我的背篓,像是有些恼怒:“你真忘了是谁招你进府的?”
“是夫人。汝薇不敢忘。”我将背篓放下,一点也不意外张夫人会派人来找我,我对着门僮道:“小哥,我与白小哥约好了,他一会来取,麻烦你帮我转告他一声,我有事先忙,让他先把这篓子带回院子。”
门僮见女使没有出言阻止,便点头应下。
“你啊,我还以为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也是如此愚笨。”女使声音略带一丝的惋惜,还是扭头带着我去了夫人的院子。
张夫人的荣华院盖在后花园的左侧,我低头看着脚尖数着步数,心中已然知道这院子比长青苑大上几倍。院子里洒扫的丫鬟也有十人,更别说张夫人的房间内外将近数十人的女使等着差遣。
抬脚一进房间,便与外面的天寒地冻不一样,屋内暖意十足,更是养了几盆鲜花在其中开的也甚是鲜艳,脚下的软垫更是从香炉后直至床榻边,铺满了半个房间,其中古玩珍宝更是摆满了四个置物架,我偷偷抬眼看,隔着蜀绣香云纱蒙的屏风,只见张夫人用着金盆漱口,其中的奢华更是难以言表。
女使拽了我一下,我赶忙跪下。
“主母,柳汝薇带到了。”
“嗯,你退下吧。”主母声音慵懒,女使行礼离开,只我一人跪在那里。我拿银钱并未想瞒着主母,只是我敢笃定,主母是知道我拿了钱,却不知道我用了什么手段。
“来人,先打她几板子。”主母声音落下,便有两个身强体壮的使唤婆子凶神恶煞的走进来,我知自己挣扎无用,便只好趴在地上,任由板子落在身上,的确挺疼的,一顿板子下来,我只觉得我的下半身已经没了知觉。
“你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吗?”主母光着脚踩在垫子上,慢慢从屏风后走出来,她俯身看着我,精致的五官带了一丝轻蔑:“莫不是看上那个病秧子了?”
“求主母明鉴,奴婢只是因为月钱。”我尽力扯出一抹笑,只是这一笑便是带着腰疼。
“月钱?”
“是,快过年了,别的院子的丫鬟都有月钱,奴婢人在三公子府里,奴婢若是不帮三公子拿例银,只怕奴婢也没钱可花。”我垂下头:“卖身为奴就是为了能过个每月有月钱的日子。”
主母回头看向身边的贴身侍奉的苏嬷嬷:“你没给她钱?”
苏嬷嬷赶紧跪下,有些着急:“主母,这丫头刚进府不足五天......”
主母了然,只当我是贪财之人,不过她也不气,人总有欲望才好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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