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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锐挫望绝（第3页）

正月廿三，他买了很多的糕点，包括德玛最喜欢吃的红枣。那天晚，他激动得彻夜难眠，准备说的甜言蜜语在大脑里左一遍右一遍反复排演着。

天终于亮了，正月廿四这一天终于来了，他在书苑和客栈来回奔波，但是结果非常让人失望：德玛终究是没有回来。虽然心中那股干劲消散了，并且出现了失落和不解，但龙右仍自我安慰着：“她可能有什么事情要解决，所以没办法过来过生日。或者她已经在家乡过完生日了。但是她一定会回来的。”

二月初一，阳光明媚的一天，今年的这一天是惊蛰。虽然乍暖还寒，但是万物复苏，到处都洋溢着春天的气息。龙右独自在桃园里散步，向远处眺望了一会儿，然后又返回书苑。

午后，他像往常一样在书苑里看书。正看得正入迷时，突然听到很近的地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小右，万芙有吗？我想喝万芙茶。”

一定是她！龙右猛地一抬头，果然是她！

“你等一下，我现在就去泡茶给你。”龙右忙不迭地为德玛温具、置茶、冲泡、倒茶，端糕点。他又开始忙碌了，并且是开心地忙碌，这是非常幸福的。

德玛放下包袱，正襟危坐，端着杯子细细地品茶。龙右心里有很多准备好的话，却都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德玛品了几口后，从包里拿出了那册《韩非子》：“这是你借给我的书，现在还给你。谢谢你借给我。”

“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我天天盼着你能早点回来。我经常做梦梦见你。现在好了，你回来了，一切就都好了。”

“我去年在月氏国交了男朋友，今天是……”

“我不相信！”龙右歇斯底里地怒吼，内心世界在那一瞬间崩溃了，恍惚间一股巨大的悲伤完全覆盖住了他，整个人就像被最深黑暗包裹，所有光芒都透不进。龙右难以接受这个事实，甚至认为德玛在欺骗自己。

他攥紧拳头，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冲动，用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德玛。

“这是真的。”

“那么你这次回来是干什么？就是为了归还我的东西？你告诉我，他是谁？你的男朋友的姓名是什么？！”

“我告诉你，你又能怎么样？他叫伯贤，是一个月氏富豪。你借给我的那支笔已经没有了，所以不能还给你了。”

“哈哈哈，好，好。”龙右冷笑了两声然后转过身，背对着她说：“可是他真的能对你好吗？”

“这个不用你操心。”

“我买了你喜欢吃的红枣等食物，你吃吧。我还为你准备了生日礼物，你要不要……”

“不用。”

“你以前说过你喜欢我，要和我永远在一起等等之类的话。这些你都忘了吗？”

“你瞎说。我根本没说过。”

心彻底地凉了。龙右从来没想到她是一个轻言寡信的人。此时此刻，他才想起师父的临别赠言：“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你变了。你已经变成另一个人，一个我不认识的德玛。”

“这个是对的。我马要走了，你会送我一程吗？”

“会。”

他们在书苑前的小路走着，路旁是开满烂漫桃花的桃树。阳光像一条条金色的小溪，流淌在一片片桃花中，让灿烂的桃花更加鲜美动人，也为美丽的春天增加了更多的光彩。

“小右，这些是什么花？”

“我不知道。你别问了。我现在很伤心。”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话语，只是……龙右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有几滴出来了，立即用手擦掉：以后就永远看不见她了，不如在这个时候多说几句？龙右唱起了德玛亲手写的月氏歌曲《风》。

“你学月氏语了？这首月氏语歌是小孩子唱的，你唱这个，很奇怪，不好听。”

“无所谓了。随便你怎么说。”

他俩走到一辆宝马雕车前，女车夫打了一个让她车的手势。

“你车吧，我已经无话可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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