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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上古惊天谜题（第1页）

在灰尘快要把渺渺埋起来的时候，她终于动了。渺渺睁开双眼，两眼明亮的像是小太阳，兴奋的大叫：“空无我练成了！”

空无慢悠悠的走过来看了她一眼，哼了一声，“还不错。”

渺渺不理会他的冷淡，兴奋的在原地探看自己的识海。修仙世界真的好神奇，完全违背了自己学过的生物知识，不过这种开了第二视角的感觉真好啊。

“既然已经掌握了神识，那么现在开始神识第一层，虚无。”空无没有给她适应的时间，直接开始布置功课，“上次给你讲过，神识要练到五层才能有效果，这五层境界其实本是练道心，后来我被留在这混元天地几万年，仔细琢磨过后发现这五层境界同样可以用在神识上。我对你要求比较高，你在练神识时也要练道心，平常人单练哪一个可能都做不到，我要你两个一起，你可做得到？”

渺渺静静的思索了一会，问道：“可否先给我讲一下虚无。”

空无笑笑，很满意她是带着脑子在学习，“虚无顾名思义，是你探索本源的第一步——化自己为虚无，融入这片天地之中，这对你来说是最难的一关，你对这天地没有认同，没有敬畏，想要化为虚无，就要先让自己成为这天地中的一员。”

渺渺若有所思，空无都看出来了，自己确实一直不曾接受这片天地，准确说是接受不了自己已经到了异世界回不去了这个事实。在现代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令人难以忘怀的事情，爸爸妈妈心态比较好，自己出了事他们会伤心难过一段时间然后努力继续生活，这是他们一家人共同的优点，始终向前看，不会一直拘泥于过去的悲伤不肯走出来。朋友们估计还会松了口气，自己这个炮仗终于被阎王收走了，难过一段时间就会把自己忘掉。其他的人知道自己的多半会说一句真可惜啊，不知道自己的顶多会感叹一句倒霉。

承载人类情感的本就是人类自己，若是情感链接都不在了，自己为什么还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世界呢？应该是害怕吧，面对未知的一种恐惧占了上风，其实早就应该想明白的，在镇国公府，若不是畏惧于未知，又如何一直做着缩头乌龟，那可不是她楚渺渺的风格，给自己再多的借口也没用，内心深处就是有一个阴影在害怕，在退缩，企图变成鸵鸟就可以不用面对这一切。

想清楚自己的问题所在，渺渺豁然开朗，开心的跟空无说：“我能到处转转吗？”

空无在她身边一直审视着这个小姑娘。看她再说话时眼神坚定，神采飞扬，整个人的气质陡然一变，就明白她是想清楚了，微微一笑点头。

渺渺心情很好的在混元天地里瞎逛，换一种心态再来看这里的一切，总会有新奇地体验，花花草草都变得可爱了起来。

渺渺在四处闲逛稳定了自己的心情以后，面朝着湖水坐下，闭上眼睛静静感悟。

虚无，是化己身为虚无，融入这片天地，为什么是融入？作为外来者的自己还未被接受吗？渺渺放出一缕神识深入湖水之中。神识探入时，湖水悄然分离，好似是在让路，其实是在排斥这个外来的东西。渺渺静静的观察这片湖水，一边观察着，一边思考，这片天地的本源。

万物皆有灵，即使空无的话确实影响到了自己，让自己觉得天道就是一个超级计算机，没有感情的机器，但是这个世界又不是天道造出来的，它不过也是天地诞生的衍物，如何主宰天地生灵的生死？渺渺对空无那个天道创造人族的说法不赞同。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天道更像是天地的一个代言人，它所能做的就是尽力维护这片天地的发展。而神族确实力量超出了它的估计，但是如同刚刚所说的那样，神族不是它创造出来的，它有什么权利可以消灭神族？再说回来，既然神族诞生于天地，造物主对于自己的作品哪怕是不满也不会残忍的毁灭，除非这个造物主是个疯子，但是显然不是啊。问题出在哪里呢？

渺渺苦苦思索不得答案，好像所有的问题又突然进去了一个死胡同，但是她直觉自己的思路没有问题，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环节被自己忽略了。

渺渺一边思索着，另一边无意识地任由神识在水里跳动，看着神识所到之处湖水哗啦啦的分开，就像是害怕一样，不禁发笑。等等，害怕？为什么自己会觉得湖水在害怕？

渺渺笑眯了眼，终于明白这其中的问题在哪里了。神族确实是不完美的产物，哪怕是外面的古人族也不是，可能最完美的产物就是天梦山的新人族。古人族拥有情感，但是太弱了，寿命太短很容易就覆灭。神族拥有力量，但是没有感情，没有灵魂，更像是一种只会执行命令的机器人。他们哪怕是拥有再高的力量也仍是保持原始人的群居生活，包括修炼也成为了一种运算程序般的习惯。这样的神既是最有力的武器也是毁灭天地的威胁，他们没有情感，对万物生灵没有悲悯，对天地没有归属，所以在受到浊气影响之时，直接变成了只会杀戮的机器。其实从古人族这事就可以看出一点端倪，神族哪怕明知道古人族是他们灭族之祸的牵连者，在神魔之战以前仍是选择保护古人族，这更像是一种为了完成任务而不是悲悯。若不是神族几十万年才出了空无这么一个异类，且他还比较正常，这天地怕是早就被毁灭了。

万物有灵，这个灵应该也是一种欲望的体现，欲望没有好坏之分，花草的欲望是吸收水分阳光努力长大，动物的欲望是找到裹腹的食物活过这一天，人就更复杂了，作为真正的天地宠儿，情感复杂的人类欲望也都不相同，那么神呢？从空无的描述中，神无欲无求，哪怕是修炼飞升也像是一种被设定好了的既定程序，大概意思就是你把电充满就能升级解锁更多服务功能，试问哪个机器人能拒绝这种程序？解决完这个问题，那么下一个问题来了，神是残次品，在诞生之初就可以直接毁灭，为什么要任由他们发展几十万年，真的是因为天道构建没有完成吗？天地之初的浊气又是怎么回事？

渺渺像以前解数学题一样，找到一个一个的解题关键，然后反复推理找到答案，把所有答案组合最后应该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不管是空无还是自己好像都有一个思维误区，浊气真的是不被容于天地的吗？天地之初，混沌初开，清浊两气滋生天道，为什么会说浊气就是不被认可的存在。现代的哲学告诉我们，存在即合理。浊气能在混沌初开时就存在，那就一定有它存在的合理性，只能说对于大多数生灵来说，浊气不适宜生存。那么为什么神族初始的任务是清理浊气？天道都没有办法消除的bug为什么要让神族来完成？神族将浊气存入体内真的不是天地一开始就想好的吗？

渺渺头上出现细密的汗水，思索世界本源也太了，这些问题细思极恐简直都是颠覆原有世界观的存在。用修仙的话说，一个不慎，思维开个小叉，就会导致道心不稳，走火入魔。

渺渺深呼吸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不能着急，一着急就会漏掉关键的线索。问题走到这里既然想不通，那就换一个问题，回到最开始的问题，神族为什么存在，又为什么覆灭？单单去思考这些问题应该是不行的，不如将神族做的所有事情列下来想一遍，如果神族真的是机器人的话，那么他们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有天地授意的，也就是说所有的结果都是天地需要的。

神族诞生，吸收浊气，守护人族，修炼飞升补天网，得知真相化身为魔大开杀戒，神魔交战魔族被灭，神族举族覆灭。渺渺感觉自己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是又没有抓住，有些苦恼，这些事情的连接点到底在哪里呢？人族？不对，人族在这一盘棋中看似举重若轻，其实始终是局外人。没有道理让一个局外人参与搅和棋盘的。且空无曾说神族保护古人族应是自发的，天道神谕只让他们消灭魔族，并没有提到人族，那么对于天道来讲，人族也不是那么重要。再换个思路，这一条线牵扯出来的有三个种族，神族，人族，魔族，pass掉人族，这个问题思索的是神族存在的意义，那么排除所有不可能的答案，剩下的那个就是我们要寻找的。

渺渺惊得站起了身，这一天天的，世界观不断的崩塌重建，得亏是自己意志坚定，不然还真容易走火入魔。渺渺感觉自己身上汗津津的，被自己想出的答案骇的浑身都在紧张。

“看来你明白了。”空无又是悄无声息的出现，淡漠的看着渺渺。

“你早就知道了？”渺渺有气无力的问他。

“好歹也被关了几万年，有些事情总能思索清楚。”空无皮笑肉不笑的回她。

“你是被关？那你之前为什么那么说？”渺渺有点无法理解。

“我只是一抹神念，你可以将我理解成人类的灵魂或者神族的分身，这个出口对我的力量也是排斥的。至于为什么不告诉你，你可以自己想想。我跟你讲的都是真的。”

渺渺想了想，好像可以理解，若是换成自己陡然听到这些惊世骇俗的事情，怕是第一时间会觉得这个人是个疯子，若是只知道神族历史，再去思索这其中的问题，那可信度会很高。“你既然都明白那为什么？”渺渺有点不解。

“不明白我为什么还是一脸愤慨？说实话这种情绪我很喜欢，虽然我接受了这个事实，但是这种隐约不甘的心情还是存在。再告诉你一个秘密，”空无神秘的笑笑，渺渺条件反射的就想捂耳朵，总感觉后面的话自己还是不要听比较好，可是空无已经讲了出来，“神族像我一样的分身还有一些，神魔大战之前，我们都留下了一个分身封存了所有的记忆和神力放在古人族之中，并且下了禁术，他们会以六十年为一个循环，交替清醒和沉睡。直到结界松动，有人将他们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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