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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觉得，自己拖累了宋林白。

从小到大，当了宋林白那么多年的包袱，现下却要害死他了。

早知……早知……

她也不知应该怎么办，即使到了这种田地也不想说出‘早知就不遇见你，再来害你’这句话。

“你这样说，是要我立刻就死么？”宋林白这句话说的异常的平静，却吓得雪九一激灵。

眼泪流的太多，还未来得及看清对方的神情便哆哆嗦嗦的去摸他的手。

“阿九，以后别这么……”宋林白将她的头按在自己怀里，叹了口气：“以后再别这么哭了，我听了心里难受…往后别这么了……”

在这一刻，宋林白心里是有了一点悔意的。

宋林白的病没过几日便忽然加重，病况急转直下。

医生细细的检查了，然后和着医院里的专家一起开了个会。

一行人等在会议室外。

雪九只觉得像是预料到了什么，手一直抖的不停，最后眼巴巴的看着会议结束缓步而出的医生问了句：“……那还能活多久？”

一句话问出来，所有人都觉着有些受不了，雪九却像是没什么知觉，一直要医生给个答案。

这种事医生却给不出个确切的答案，只说病人的身体情况，连化疗都不能了，怕病人受不了。

顾笙芩心里也难过的厉害，眼泪包着眼眶打转。

可雪九没哭她也不敢哭，怕这么着下去会像哭丧。

还未开学雪九便提前请了整一月的假，整日陪着宋林白。

离开近半月的顾世显也在那之后突兀的从外地回来了，整日守在他们身边。

就那么恹恹的耗了大约十几日。

直到开学后临一周。

那日宋林白的精神头忽然又好了起来。

我只是睡得比较久

那日，天空湛蓝如洗，仿佛一碰就碎。

宋林白让顾世显推着他，他们一块儿到后花园里去晒太阳。

走到一半，雪九怕宋林白觉着冷，便说要回屋子里去帮宋林白拿一个摊子给他搭在腿上。

宋林白闻言便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摸着她的脑袋：“慢着去，别急。”

顾世显推着宋林白到后花园，他坐在医院后花园的长椅上，背部抵着后面的靠椅，轻轻的说：“我拿全世界去换一个她，还不够麽？为什么他要回来跟我抢？”像是说给顾世显听又像是自言自语。

那种神情，绝望又执拗。

因为宋林白的声音低到近乎喃呢，站在旁边的顾世显甚至只听到那句‘我拿全世界去换一个她，还不够麽？’

没有听到他最后那句的顾世显并不知道宋林白此刻心里在想什么，光是听了他那话，他便觉得胸口涌上一股酸楚来。

雪九回来时，宋林白面上的神情却又好了几分，始终都挂着浅浅的笑。

雪九带了小凳子，就坐在宋林白的脚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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