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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一章（第2页）

我是恓惶。

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我什么都干。

我活得浑浑噩噩，我为钱干尽坏事，我就像是一条阴暗角落里的虫子，永远见不得阳光。

其实我也有过梦想，时候我梦想成为奥特曼，保卫地球和平。后来大人奥特曼是假的，根本不存在，我就立志要做一个警察。一个混混时候的梦想是成为警察，可笑吧？其实时候我想做警察，就是觉得那身制服真是太他妈帅了，这辈子我要是能穿上一回也知足了。

我为什么叫恓惶？其实刚开始，他们是叫我吸黄。

我抽粉抽得很厉害，有一次，我被对头五彪一伙人抓住，关在一间屋子里，打了整整一。

打我打得最狠的，是五彪手下的头号打手花和桑

花和尚一米九的身高，据一拳能把牛砸个跟头。

可他没把我打死，我硬是在他的拳头下活下来了。

我不怕挨揍，可关了一整，我的毒瘾犯了，我满地打滚，我鼻涕眼泪一起流。

花和尚看我折腾得快死了，就拿了一包粉，在我面前，他把粉撒在地上，再撒上一泡尿，这子那几大概上火，一泡尿下去，地上的粉变成了黄色的。

金黄金黄的。

我毒瘾一犯，什么都顾不得了，我跪在地上，把那些粉一点一点地刮起来，放在锡纸上，用打火机一烤，狠狠地把那些带着尿骚味的烟雾吸进肺里。

看着我过瘾时一脸享受的德性，五彪和他的手下都笑得前仰后合。花和尚拽着我的衣服，一脚把我踢出了屋子，我拼命地跑，我听见他们在后面一边大笑一边喊：“这子没救了！滚蛋吧！”

他们就这么把我放了。

从此，我就有了个绰号，叫吸黄。

和所有社会上的渣滓混混一样，我也拜了个大哥，他叫炉头。

炉头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混社会的，他三十岁上下，白白净净的一张脸，戴着一副黑边眼镜，整西装革履，头发梳得油光锃亮，一丝不乱，不知道的看见他还以为是哪个大学的教授。

炉头看起来像教授，可做起事来，他就是一野兽。

有一次，我亲眼看见炉头砍人，他一刀把那人劈倒，然后从脚开始砍起，就像剁肉馅一样仔细，一直砍到头。那人刚开始还破口大骂，后来就爹一声妈一声的开始求饶了，再后来就一声都没有了，动都不动地在那挨砍。后来我听人，这人送到医院之后，光输血就输了几千毫升，从头到脚一共缝了一千多针。

我觉得他挺幸运了，原因有两个：一是炉头一般不留活口，那炉头虽然砍了他很多刀，但每一刀都不致命，这证明炉头那心情挺好，所以手下也留了情。二是那人不是现在惹的炉头，因为现在炉头已经不用刀了，他现在玩枪。

对，玩枪。

炉头混得越来越大，他的手上有好几条命案了，仇家多，警察追，现在的他，每都在不停地换住处，他总是害怕忽然有一，被警察堵在哪个窝里，然后押赴刑场吃上一粒花生米。

所以炉头在黑市买了六把枪，我们五个最得力的弟，每人一把，按炉头的话，过段时间打劫运钞车，干一票大的，然后偷渡到国外，好好享受几十年。

炉头最大的对头就是五彪，我们卖，五彪卖，我们在街上收保护费，五彪也在那里收保护费，搞得我们不得不降低粉价，少收几家商铺的保护费，钱赚少了，大家都怨声载道。

一山不容二虎，为了争夺利益，我们和五彪大大打了十几场，每次都互有死伤，谁也不能一下把对方消灭干净。

我能成为炉头的心腹，还要感谢五彪。

在一次和五彪的火拼时，我替炉头挡了两刀，后来炉头发现我这人虽然毛病一大堆，对他却是忠心耿耿，而且打起架来不要命，比谁都疯，所以炉头把我当成了左膀右臂。我的外号也从吸黄变成了恓惶，这是炉头有一次给我发短信时，觉得叫我吸黄不好听，可他又忘了我真名叫啥，所以就灵机一动，打成了恓惶。现在除了炉头，所有的弟都叫我惶哥。

要这五彪，真是我们生的对头，躲也躲不掉。就在我们抢运钞车的前五，五彪一伙找到了我们的窝。

当时炉头身边就我和三个弟，我们被堵在窝里，一通混战，我好不容易和炉头杀出了一条血路，跑到了大街上，却发现五彪正端着猎枪在街上等我们。

我二话不，转过身挡在了炉头身前。

轰的一声，我被五彪一枪轰出去好几米，我感觉到后背被钉进去几十颗滚烫的钢珠，有些穿过了肌肉骨头，打进了内脏里。看样子今老子要归西了。

都人在临死前的一瞬间，会想到很多很多东西。那，我真想了不少。

出来混，早晚死在刀枪上，死得惨，谁也不能怨。这是炉头的。

有一种人，就像萤火虫，他会在黑暗里发出微弱的光，指引别人伸张正义的方向。这是老王的，别问我老王是谁，我就要死了，我死也不能。

我趴在地上，像一条倒空聊麻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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