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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不是不可以啊（第1页）

江楠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山海经》不过是一本地理刊物而已啊！”

“地理杂志？”贾仲嗤笑道，“江楠啊江楠！说到底，你还是没有真正将我的话放在心上！世界浩瀚之大，你眼前不过是沧海一粟！千年前遗留下来的东西，又岂是一个‘地理刊物’可以概括的！”

“你真的认为，你可以把没见过的东西……描绘的那么栩栩如生？”贾仲站起身，言语如同罂粟，“又或者说，将它们犹如泥塑一般随意放置在三山五岳上？给它们划分势力范围？”

江楠瞬间冷汗淋漓，然而还没有他说话，贾仲忽然笑着拍了拍江楠的肩膀，说道：“好了！不吓唬你了，我用了一百年的时间才遇见一个人，证明了自己的种族，至于《山海经》中其他的族类，我又用了上百年去寻找，可才堪堪找出一个，而且，它在十五年前就已经消失了。”

“十五年前？”

“你不会对十五年前的事情没有印象了吧？”

贾仲的话如同晴天霹雳，让江楠瞬间颤悚了起来，他死死望着贾仲，后者一脸平淡。

江楠的牙齿上下敲击，手背上青筋暴凸，“您……知道？”

“当然知道，而且我不但知道，我还是奉命在这里等你，”贾仲神色有些追忆，不过旋即便调整好了状态，笑道，“不然你以为我这么巧的在这里做什么？那人让我等你，他笃定你会踏上修炼道路……也就是觉醒，让我稍微……指点你一下。”

“那个族类……是谁？！”

按住肩膀颤抖的江楠，贾仲摇头道：“这可不行啊！心都静不下来，他堂堂真君境……也就是你之前说的s级高手，都让它逃过一劫，你一个还没有登堂入室的小家伙，就想着去报仇？”

江楠答非所问，只是望着医院的方向，沉痛道：“我记得当年，他带着我就是追到这里后无功而返。”

“这里可是一个破败的传送阵啊！”贾仲感叹道，“虽然当年我在沉睡，但是可以感受得到这传送阵已经很不稳定了，所以当九婴冲进传送阵后，这个阵法就损坏了，他为了镇压传送阵的残余力量，就将自己的佩剑封印在了这里，直至现在。”

“九婴？”

“《山海经》中并没有关于九婴的记载，但是《淮南子·本经训》中提及：九婴乃水火之怪，能喷水，亦能吐火。叫声如婴儿。因为有九头，故称九婴。相传尧帝时曾在人间作乱，被后羿射杀于北狄山凶水之中。”

江楠十指交叉，沉声道：“被后羿射杀于北狄山凶水之中？！这么说，三皇五帝的时代，它就死了才对！为什么还存在？！”

“身消而灵存，它和我一样，本体已经消亡了，但是还有一丝神志存在于世”贾仲似乎在说一件与自己根本无关的事情，洒脱道，“经历了千年休养生息，想要重生于天地，就得补充自身的消耗。而被它夺舍的人，以及被它吃掉的人，都是已经具备了修行资质的人。”

江楠捂着自己的脸，默然泪流。

贾仲遥望星空，沉默无言。人类啊！几百年了，终究还是逃不过一个情字，爱情、亲情、友情……不过这也是他们为什么可以壮大的原因之一啊！

记忆里忽然走出一个模样并不是很美丽的温婉女子，贾仲苍老的面容上蓦然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爱情的相遇、亲情的相遇、友情的相遇……这些相遇总是美好的，即使短暂如流星，可是无论过去多久，还是如同尘封的老酒，就着一缕吹来的风，就能让人死生无悔。

半晌，江楠胡乱抹去脸上的泪水，长吁一口气，惨然道：“当年他让我保存一本书，说书不见了的那天，就是我和他见面的日子，为此我拒绝了来自god的邀请，当然，不排除还有我的一点私心，我不知道除了报仇我还能做什么？我还想做什么？”

“这些年我过的很累，但是没得法子啊！仇还没报呢！我死了算是怎么一回事啊？那些什么维护世界和平的事情我不去想，也没有道理去想，和我有什么关系啊？！难道有了力量就要去履行所谓强者的职责？”

江楠自问自答道：“不是的，哪有这样的道理。”

“可是变强的道路上你遇见很多很多的事情。”

贾仲并不反驳江楠的话语，无论是百年前的修炼也好，还是现在所谓的觉醒也罢，其实归根究底都是一样的，人们活着为了自己没有错，谁又能说错？站在所谓的道德制高点去谴责一个并没有做错事情的人，那么那些人就很该死。

“你不可能独善其身，未来的道路还很长，你总要做出一个抉择，一个对你、对其他人都好的抉择。”贾仲笑道，“蝴蝶的轻轻飞舞，就能在彼岸掀起风暴，那么人呢？其实你的每一个抉择都在影响着这个世界。”

“我知道……”江楠挠了挠头，忽然说道，“老爷子，你说是他让你在这里等我？他自己人呢？”

“不知道，我感知不到他，这个老家伙总是神神秘秘的，除了十五年前见他，上上一次见他还是在康熙三十八年的朱三太子案时。”贾仲感慨道，“还记得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是真君境了，不知道为什么境界停滞了几百年。”

江楠好奇道：“老爷子，那你是什么境界？”

“巅峰时期是破军境，也就是所谓的a级，但是圣人法旨，再加上这么多年的磨损，现在不过是个垫底的朝元境，b级初期吧！毕竟只剩下一个元神了。”

看着叹息的贾仲，江楠嘴角微微抽了抽，只剩一个元神，还又被圣人镇压了几十年，能保留到b级真的很厉害了好不好？！

这个表情让我这个e级感到非常失败耶！

“那个老东西让我留在这里，一方面是为了保证这个传送阵法会在日复一日之中被他留下的佩剑消磨，直至自行崩溃，另一方面则是为了让我守着它，以防止九婴在某天再度出现。”

江楠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试探道：“没了？”

贾仲神色玩味道：“不然你以为？”

“不是说让您等着我么……”江楠讪笑道，“我还以为让您把他的佩剑交给我呢！”

看着嘿嘿一笑的江楠，贾仲想了想，最后说道。

“也不是不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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