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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曙光乍现山有路6（第1页）

放学的时光在紧张的课程中不知不觉悄然来临，天空黯淡的很早，有些灰蒙蒙的天和季光现在的心情很相符：他现在有一肚子的气想撒在d先生身上。

直到现在，d先生还没有和他说有什么办法能让他避免被霸凌，他一直揣惴不安到现在。

而我们的始作俑者却不自知，他心情很好的催促季光：“快走快走，去找他们啊。”

季光叹了口气，看向其他三三两两结伴回家的同学，收起了眼底的羡慕，对着d先生说：“好，你就等着看我笑话吧。”

d先生侧过头看着他，不可置否。

季光看到d先生依旧不为所动，最终也是无可奈何，只能走在前面带路。

绕了两三圈，最终落点到了一处偏僻的小巷，天色已晚，这里更加没有人注意，只有几点一闪一闪的火星预示着这里有人。

还未进去，季光的脖子上便有了一只手，正是白天在学校里找他的那高中生，此时的他一改白天那嚣张的样子，而是显得有些恭敬且亲热地向着另外一个人说道：“五哥，人来了，就是这小子，你看我就说他肯定会来。”

被叫做五哥的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季光，面容苍白，脚步虚浮，口袋瘪瘪，“这能捞什么好处，一个穷小子。”

“这，蚊子再小也是肉嘛。”

“倒也是，那你让他把钱交出来吧。别对他动手，等下给这小孩搞坏了。”

“好嘞五哥。”嬉皮笑脸的回答着，高中生将自己搂着季光脖子的手抓的更紧了一些，眼中警告的意味十足。

d先生定睛看着这颇具戏剧意味的一幕，不免摇了摇头，他原本以为会是怎样惊心动魄的故事展开，高开低走的感觉让他并不开心。

略微动了动手指，高中生身上的颜色在d先生的眼中变的尤为明显，他伸手抓住一抹微弱的蓝色，将其不断扩大以后塞了回去。

d先生做的简单，高中生却是有着截然不同的感受。上一秒还在想着如何拿到钱以后去潇洒，下一秒心底一股莫名其妙的悲伤发散开来，这悲伤来的汹涌，如同洪水一般将高中生的整颗心冲散，眼泪成线般掉落，他的手微微抽搐，脑子里不自觉的回忆起以前自己被人不断殴打以至于加入街头的时期

五哥看到高中生突然流泪，身体也不对劲，从远处走了过来，侧过身子看向他的脸，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五哥，今天能不能不抢这小子了，我突然有点可怜他。”有些掩饰的抹去眼泪，高中生顿了一下，开口说道，“我感觉有点古怪，也有可能是因为我和他有些相似，刚刚我突然想起了过去的自己。”

五哥被他反常的样子搞得有些心慌，他摆摆手，示意让高中生想怎么办怎么办，“记得今天的钱你出就行。”

季光看着这诡异的一幕，有些不理解的看向高中生，而对方逞强着，还是摆出一副有些恶狠狠的样子。“看什么看，没让你交钱了听不懂吗，快滚，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话语虽锋利，但高中生脸上的泪痕却让这句话显得有些空洞。

难道是d先生的能力？居然能这么诡异，真的是……太厉害了！季光的内心欣喜而又复杂。不露痕迹的看了高中生一眼，为了不暴露d先生的存在，季光立马撒腿就跑，直到视线里看不到那小小的巷口才停了下来。

不过区区几百米而已，瘦弱的季光已经气喘吁吁，但他掩盖不住狂喜，看向跟在一旁的d先生，“今天的事情，是不是你干的。”

“那还能是谁有这么大的能力？”反问了一句，d先生嘴角掀起一丝微笑，期待着季光的狂轰滥炸。

“我完全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厉害，之前真是错怪你了，我还以为你就是见死不救。我和你说……真的反差拉满……”叽叽喳喳的季光和在学校的他判若两人，也许这才是他真实的一面吧，d先生一边想着，一边保持微笑聆听季光。

回到家的季光依然抑制不住喜悦，虽然对于d先生来说只是随意动用了一下自己的能力，但这良好的开端预示着他有摆脱校园暴力亦或说是敲诈的能力了。

可就在下一瞬间，季光的嘴角忽然下压，原本富有生气的脸突然平静下来，甚至有些压抑——门口放着一双皮鞋，而它的主人正是季光的父亲。往常季光的父亲处于麻将桌和床的两点一线之中，连家都很少回，但每次一回家，就代表着一次腥风血雨的来临——他只要没钱，就会回家要。

季光小心翼翼的踏入家门，与心中所想的一片狼藉不同，家中此时居然十分的平静，甚至原本角落里长久留存的酒渍也消失不见，父亲和母亲坐在桌前，一桌子菜在不大的方桌上挤的满满当当。听到季光入门的声响，母亲首先回头，看到季光后说道：“快去洗洗手，准备吃饭了。”

季光有些诧异，这如此和谐的一幕竟然也有在他家重现的时候，上次有这样的回忆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d先生也有些好奇，从季光的口中得知的信息，和现在的情况完全不同，是什么变故造就了现在的局面？他看向季光的母亲，大片的绿色在眼中浮现，偶尔有几点蓝色和红色的闪烁，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这样的情况让d先生更加疑惑，完全的快乐，这可真是太罕见的情况了。

季光洗完手，来到饭桌上，他一眼扫到饭桌上摆了一瓶酒，明显是有什么大喜事的发生，可想破了脑袋，他也没想到最近有什么事情可以如此的改变父母。

母亲看着季光这副样子，率先忍不住笑了，眼睛半眯，眉毛半挑，她看着季光说：“猜猜今天什么日子？”

季光摇摇头。

“你爸找到工作了，他决定重新做人，改头换面了。”

“什么话什么话。”有些嗔怪地白了母亲一眼，父亲看向季光说：“儿子啊，爹知道以前做的地方有很多不好，爹也不求你原谅，只是从现在开始，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好不好。”

季光很奇怪父亲的变化，此时的父亲与以前完全不一样，不仅是身体上，精神上也是。

季光有些触动，他没有说话，盯着父亲看了一会，而父亲也没有再说话，二人就这样看着，直到母亲出声打断：“怎么还盯上了，菜不吃就凉了。”

对着父亲点点头，季光收回目光，也确实饿了，也好久没一家人一起吃过饭，他大口吃着饭，眼泪突然抑制不住的从眼眶中掉落，这一天，他等了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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