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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不如直接都在澹泊书局印”，侯季常接过话来：“小书局零散又不好管理，澹泊书局是范院长的产业，也能更放心些。”

“这……恐怕不合规矩吧。”范闲有些犹疑，印刷考卷这样严肃的事情，交给澹泊书局去做，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可没等范闲细想，作为主考官的胡峥已经拍板决定了：“如今看来这是最好的办法，范大人您就不要推脱了，印刷的费用会按价付给澹泊书局的。”

“不是钱的事情，主要这……”

范闲刚想说什么，蒲珩就接了话：“您不用担心，我和季常亲自在澹泊书局守着，保证这试卷的安全。”

“赶快去皇家印书局和澹泊书局，让他们立刻开工，务必在开考之前全部印完！”胡峥雷厉风行，已经开始派人去做了。

事已至此范闲自是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心中有些不安，悄悄吩咐了苏文茂，从鉴查院找些信得过的人，牢牢盯紧澹泊书局，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

等处理完这些事，天边已微微泛白。范闲回了居安殿，见李承泽也是一夜未睡，坐在桌边拄着头打瞌睡。

“回来了，什么情况啊。”李承泽听见动静，睁开眼问道。

范闲往软榻上一坐：“没有人员伤亡，过火面积也不大，还算幸运。只是试卷需要重新印刷。”

“既然不严重，你怎么这么忧心忡忡的”，李承泽察觉到了范闲的情绪，大约有了几分猜测：“是人为的？”

“是，有人从放试卷的后库门口往里倒了油脂”，范闲皱着眉头：“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李承泽倒了杯茶给他：“说说，你觉得哪里不对？”

“太学有好几个后库，而纵火之人能够很明确的找到放试卷的那一个，说明他是对太学情况比较了解的人。可是他又是从外面倒油脂进去，这又说明他并没有钥匙，也没有破坏锁。”

“既然他有能力潜入太学，那如果他想烧了试卷，为什么不进去点火，岂不是更保险？”范闲把心中的疑问抛了出来。

“所以你是在怀疑……纵火之人的本意，并不完全在于烧毁试卷，还有别的阴谋？”李承泽试探着问道。

范闲点点头：“没错，但我一直想不出，难道他只是想拖延考试科考。”

“那试卷烧毁了，现在是怎么解决的？”李承泽手指敲着桌子思考着：“没准我们可以从现在得到的结果，分析纵火之人的动机。”

“有道理”，范闲表示认同：“胡大学士的意思是皇家印书局这么短时间内印不完，侯季常和蒲珩便提议说让澹泊书局帮忙印……”

“噢，我明白了”，范闲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蒲珩还说他和侯季常帮我在澹泊书局守着，他们应该是想借机窃取试题？”

“那个侯季常不是你的门生吗？”李承泽问道：“你觉得是他们两个联手作案，还是侯季常其实是蒙在鼓里的？”

“现在这个不重要，我不能那试卷被泄的风险去试探他们”，范闲站起来：“保证春闱科考顺利进行是现在最重要的事。”

李承泽一想也是这个道理：“那你想怎么做？”

“我已经让苏文茂带人盯着澹泊书局了，啧，不行，还是不安全”，范闲摇摇头砸着嘴说道：“既然怀疑他们，我就不能让这两个定时炸弹在澹泊书局。”

范闲起身往外走：“我得去趟鉴查院，让影子带着黑骑把澹泊书局给我围的死死的，然后让侯季常和蒲珩离开。”

很快影子带着黑骑将澹泊书局围了个水泄不通，客客气气的将两位御史请了出去，便再不许人进出。

范思辙一听来了大生意，早早从被窝里爬出来，亲自监督印刷的整个流程：“这可是朝廷的单子，别的书都先放一放，所有人全都去印试卷，手脚都麻利点啊！”

皇家印书局和澹泊书局两处昼夜不停的赶工，太学那边也抢修火灾中损毁的建筑，抓紧时间将考场打扫干净。

终于赶在开考日前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了，为期三日的科考顺利进行，接下来就是静等考官们阅卷，几日之后便可开榜。

范闲长出了一口气，澹泊书局周围一直没有异动，看来自己这次是把危机扼杀在萌芽之中了，紧张了这么多日，终于可以放下心来了。

去看了看小羲和练功，发现小家伙练功十分认真，一点都不偷懒，范闲心里高兴，便住了他下午休息，去找承平玩耍。

“小叔叔，你看这是我这些天叠的飞机，这种飞得最远。”自从范闲教了他叠纸飞机之后，小羲和就沉迷于叠各种稀奇古怪的飞机。

承平看着满满当当的飞机，觉得自己这个小侄子实在是有趣，便拿了一个用力往前一扔：“确实飞的挺远的。”

“不不不”，小羲和颠颠跑过去，捡起来做示范到：“这个角度扔，应该会更远些。”

“还真是！”承平有些狐疑的试了一下，果真比之前飞的远了不少。

“因为这个我加了配重，虽然沉了些，但能保证翅膀不飘。”小羲和指着机翼上的小扣骄傲的说道。

承平微微笑道：“这都是范大人告诉你的吧。”

“不是爸爸教我的，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小羲和嘟着嘴：“不信可以去问安安，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

“好好好，和儿最聪明了。”承平摸了摸小羲和的头笑道。

小羲和拿着小飞机比划着，忽然来了想法：“小叔叔，你说如果我们按这个样子，做一个很大很大的装在背上，我们是不是也能飞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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