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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沈曼送回家,傅家明说:“叮当今天生日,我得过去一趟,有什么事儿打电话给我。”
沈曼不知道傅家明为什么会说这些,像是突然之间变了一个人一样。
喵喵更加不适,她想不到傅家明这么做的动机到底是什么,但还是讥讽了一句:“大晚上的,傅总监注意点安全。”
喵喵话里有话,傅家明第一次对这样的言语挑衅没做任何回应,反而点了点头。
“这人怎么这么奇怪,沈曼姐,你可别被他给骗了,这小子肯定没安好心。”喵喵提醒沈曼。
沈曼无奈地笑了笑:“人家就是想帮我而已。你别把人想得太坏了。”
一个晚上,再加一整个白天,沈曼一点精神都没有。
沈曼机械地工作着,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下午六点。
傅家明一早就出了公司,不知去向,这会儿才匆忙地回到了公司。
喵喵去财务办手续,办公室里就剩下沈曼一个人。
傅家明一进门就拉着沈曼往外走,沈曼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她还没开口,傅家明就说道:“不用说话,我带你去见个人。”
车很快行驶到出租房附近,在胡同拐角的地方,沈曼看到了菜店的英姨,她猫着身子一直盯着出租房门口看。看到傅家明下了车,才煞有其事地朝里面指了指,然后跟沈曼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沈曼更加迷惑了,她猜不到傅家明说的人是谁。
等沈曼走近,就看见蹲在楼道门口的老人,一整天的阴郁瞬间褪去,她的内心终于有了些气息,生的气息。
蹲在门口的人是沈万山,沈曼的爷爷。
老人倚着墙像是睡着的样子,沈曼想去扶被傅家明拦住,他给了个眼神让沈曼上楼开门,自己俯身一个用力就把沈万山抱了起来。
爷爷没醒,在沈曼的卧室里睡着了。
客厅里,沈曼愣愣地看着傅家明,从她十八岁成年之后,除了爷爷她从来没有这么正式、这么认真地跟一个人说谢谢。
傅家明指了指外面:“有机会你得谢谢菜店的老板娘,要不是她在这盯着,我真不敢回去接你,万一爷爷再走丢,我可罪过大了。”
沈曼似乎才猜到了什么,问傅家明:“你白天去哪了?”
傅家明倒了杯水,“去你爷爷那了,沈家没人,我跟你爷爷聊了一整天,你爷爷跟我说了很多你小时候的事儿。”
沈曼:“爷爷还记得我小时候的事儿?”
傅家明点头:“记得,我们聊了四个多小时,他说的全是你的事儿。”
沈曼第一次感觉到眼泪是热的,温热的。眼前突然浮现起那年的夏天,她在院子里梧桐树下的钢丝床上睡着,梧桐树旁边有一个养鱼的水缸,引来很多蚊子。她迷迷糊糊地看到爷爷摇着扇子,那年那天的空气凉爽的不像样子。
过了很久,沈曼才问:“然后呢?”
傅家明喝了口水:“然后我就走了,刚上车就看到你爷爷自己出门了,怕他走丢我就跟了上去,然后他指路我开车,我们就到了这。”说到这,傅家明突然问:“你爷爷以前来过这?”
沈曼:“来过一次,很久以前了……爷爷他……还记得。”
阿尔兹海默症患者,记得路,还是几十公里的路。
沈曼突然笑了笑,问:“你怎么把爷爷自己留在这去接我?”
傅家明耸了耸肩:“我们刚到门口,爷爷就不认得我了,推着让我走,我怕刺激爷爷就回去找你了,幸好在门口的路上碰到了菜店的老板娘。”
不知不觉,两个人已经聊到了八点多,傅家明一看表立马起身准备回去。
可,沈万山突然醒了。
他一醒来就冲到傅家明旁边,抓着傅家明的衣服不肯让他走,还顺手锁住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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