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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答:“做冲床工。”
“手呢,怎么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薄苏声音里似乎有一丝丝涩哑。
姜妤笙无意识地蜷了蜷右手小指上残存的半根指节,笑了笑说:“工作的时候出了点意外。”
“来不及手术吗?”
“压扁了,没有意义。”她笑意清浅,轻描淡写。
薄苏高跟鞋的声音突兀地停了下来。
姜妤笙没有注意。她往前走了好几步,发现薄苏没再说话也没跟上来,才奇怪地回头看向她。
薄薄的灯光下,女人孤零零地站着,红唇抿得很紧,一贯冷情的眼神里,似乎有一种名为疼惜、痛楚的情绪在闪动。
姜妤笙的心蓦地颤了颤,随即,她只当是自己的错读。
她无意也没有耐心再绕圈子了,就隔着这样不远不近的距离,直视着薄苏,问:“你找我是有事吗?”
薄苏细软端庄的乌发在夜风中轻轻曳动,好几秒,才松开薄唇吐出两个字:“没有。”
没有找她做什么?消遣饭后无聊的时间吗?
姜妤笙无意恶意揣度她,只是,她着实想不到其他理由。
她思忖,许诺:“我不会对任何外人透露你的行程,更不会对任何不知情的外人说起关于你的任何过往。”
薄苏的唇似乎抿得更紧了。
她蹙眉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姜妤笙眨眨眼,忽然笑了,明显是不太相信,却也没再说什么。
薄苏心口像是被什么压住了。
她走近,注视着姜妤笙,一字一字认真地说:“我不在意这个。”
姜妤笙却只是与她对视着,目光冷静,笑得平和,听她说完,挪开眼,目视着前方稍远处亮着灯的一栋四层老旧楼房,不甚在意地说:“我差不多到了。”
想要结束交谈的潜台词再明显不过。
薄苏像被人打了一记闷棍。
她不是没有采访过毫无配合意愿的嘉宾,也不是没有为了节目的顺利开展死皮赖脸纠缠过人,可是对着姜妤笙,她做不出。
她颤了颤睫,低下头,从包里取出手机,递给姜妤笙,说:“我们加个微信吧。”
姜妤笙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拒绝了:“不用了吧。”
薄苏伸出的手,尴尬地冷在半空中。
姜妤笙看见,她的耳朵红了,她耳下连着脖颈的那一片肌肤,似乎也要跟着红了。
手却坚持着没有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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