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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页（第1页）

颜盈看着爱子苍白如死的面颊渐渐红润，终于松口气，只觉胸口痛，又吐出口血来，身形再支持不住，软软地跌在地上。

（十九）故

霍凝烟长吁口气，收回手掌，本就极为难看的面色又苍白几分，淡淡道：“暂时性命是保住。”

颜盈面上喜色闪，低声道：“样便好……”

声音渐低，面上黑气却更加浓郁。步惊云心知再如斯下去，恐难以坚持多长时间，急声道：“为何不救？”

霍凝烟默然片刻，道：“体内全无内力，也是无法可想。”

步惊云呆呆，暗暗叹口气，他与颜盈虽只是初见，更谈不上有什么交情，但毕竟是聂风的母亲——若放任颜盈死在他的眼前，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向聂风交代？

他正欲伸掌抵上颜盈的背心试着运功替逼出毒素，霍凝烟却将他的手挡下来，淡淡道：“不用试，没用的。”

步惊云心中怒，竟不觉间使出些许内力将的手重重震开来，冷声道：“不试试又怎知道不行？”

他完句话，便又垂首运功，再未向霍凝烟看去眼。霍凝烟怔怔望他片刻，终于轻叹声，转身向门口走去。还未行到门口，却蓦地心有所觉，方后退步，阵凌厉的劲风便贴着的面颊刮过去——若反映再慢上半分，当下便会身受重伤！

步惊云讶然望着那掠进的人影，失声道：“怎么会来此处？”

聂风冷冷瞥他眼，目中漠然片，竟仿若看到的是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般。他目光转，终于落在颜盈身上，身躯却骤地震，面上也微微露出痛苦之色。便在此时，门外却有个柔美的子声音急声叫道：“风！做什么？莫要乱来……”名子匆匆冲入大门，却正是第二梦！

看见霍凝烟等人，面上也不禁露出些许喜色，急声叫道：“霍姑娘，请帮拦下风好么……他似乎有些神志不清……”

那日堕入雪窟之中，本自忖必死，后见到聂风不顾生死地跃下相救，心中自然是又惊又喜。本以为此次二人会双双丧命，却未料那雪洞之内却由于经年冰冻而被隔出个小小的空间，两人以聂风身上所携的血菩提为食，终于还是熬到剑皇举万人之力将那雪窟挖开的时候。但那血菩提药性极烈，与聂风身上隐疾颇为相冲，终令他失神智，渐渐成如今般模样。

那日聂风在雪峰之上见得绝，便已隐隐猜到他的身份，他自幼与母亲分别，直极为思念，此刻既然知道颜盈的下落，又怎能忍得不前来寻找？他此刻虽是心智迷茫，却仍是不知不觉地路向东瀛行过来。

颜盈虽已近二十年未曾见过聂风，但母子连心，又如何会认之不出？苍白的面颊上顿时泛出微微的红润之色，低声道：“风儿……是风儿么？”

聂风呆呆望着颜盈，眸中淡漠和疯狂的神色不断交替，终于喃喃道：“娘……”

颜盈面露喜色，缓缓向聂风伸出手去，此刻聂风终于隐约恢复清明，迅速上前步握住颜盈的纤手，急声道：“娘——是怎么？”

颜盈轻轻咳嗽几声，又吐出抹殷红，微笑道：“风儿，娘没事的……能看见真好……”

聂风握住颜盈的腕脉，只觉骤缓时急，脉搏极为不稳，赫然竟是身中剧毒的征兆，不由心中剧震，颤声道：“是怎么回事？您怎会中毒！”

颜盈微微喘息着，紧握着聂风的手，苦笑道：“风儿……娘对不起，当年娘实在不该不顾而去……十几年来直后悔得紧……能原谅娘么？”

聂风目中已隐隐有泪光闪动，只是头。颜盈松口气，淡笑道：“样便好……”

话还未完，倒在怀中的绝却蓦然轻颤下，睁开眼睛。他神色渐渐清明，眼看见颜盈唇边的血渍，顿时大惊失色，急声道：“娘！是怎么！”

颜盈微微笑，忽然抓起绝的手和聂风交叠在起，低声道：“儿，是的哥哥……的父亲为他的霸业可以牺牲切，若真有日……”

涩然笑，道：“风儿，今生只有和儿两个儿子，不求们兄友弟恭，只希望们绝不要自相残杀！”

又重重喘息几声，呼吸更是微弱，步惊云输入背心的真气便如同泥牛入海般，全没有半作用。绝紧紧盯着颜盈的面颊，嘶声喝道：“娘亲，究竟是谁将害得如此——孩儿定会为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