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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人力所能为，即使是教授也不会有这个能力。”柳之则摇摇头，按照教授的作风，更有可能会在这里埋下炸弹，威胁他们把时空管理器毁掉吧。

前局长想起从前年轻的时候，似乎是一个夏日的午后，教授和他漫步在某所大学的林荫径里，意气风发地宣布自己要造出一个世界上最强的仿生人。

“现在的仿生人科技已经非常成熟，无论是外观还是内在，已经与真实的人类很难分辨。”

“不一样，那些只是听从人类指令的机器，我要创造出的，是一个真正的人。”教授的语气肆意而张狂：“不能盲从于人类，而且，至少要比我强。”

不知是不是一语成谶，回想起往事，柳之则不免唏嘘，他叹气道：“而且，就算现在真的有人要对时空穿梭器动手，或许我们也阻止不了了。”

ts103在时空管理局已经工作了十五年之久，历经四代局长，已经算是这里的老人了。

在机器人不断更新迭代的当代社会，他能继续工作在这里，最大的原因不是别的，就是耐耗力极强——智力上等同于三岁的儿童，身体素质却被开发到极限水平。因此，他这么多年也没出过什么毛病，只是换了一些新零件。

有时候聪明未必是一件好事，这些年，被认为功能强大的仿生人一批又一批成为了时空探险者，被时空穿梭器送往异时空，却很少有能平安返回者。反而是ts103，一直留在了主控制室里，还幸运地没有被淘汰掉。

已经算是时空管理局元老的ts103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前站着一个年轻人和一只猫，周围的其他人却都倒下了。

“ts103，你还认得我吗？”那个年轻人半蹲下身子，他的身影似乎有点模糊。

“你是议长，不对，你不是纳森吗？”ts103睁大了眼睛：“你回来了？还长这么大了……这些人都怎么了？”

“时间紧迫，我来不及解释了，快告诉我，怎么才能解开时空穿梭器上的防御装置？”

“不行，这是机密，我不能告诉你。”

这家伙果然知道，这些年算是没有白待。子方最后劝道：“你告诉我，不然我也有办法知道的。我不会害你们任何人，而且，我这么做是法则允许的。”

“你……”ts103犹豫了一下，点头道：“你比我厉害，我听你的就是了。”

ts103的机体具备强大的储存功能，甚至比起子方也不逊色。虽然是头一次站在主控制台上操纵，但他循着数据记忆，很快就解开了十多重防护网，赵政眼中套在时空穿梭器上的防护膜也肉眼可见地减少。

“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剩下的需要局长本人亲自验证，才能解开。”ts103放下了控制器，犹豫道：“纳森……你发生什么事了吗？”

“有机会再和你解释吧。”子方拍了拍他的肩膀，肯定道：“你做得很好，不过你现在最好躺下装作晕过去，没有人会知道这是你干的。”

“好吧。”ts103小心翼翼地找了个位置躺下，微微眯着眼睛看向周围，耳朵也依旧灵敏。纳森平安回来了，本来应该是件好事，但现在的情况却很不对劲……算了，这些复杂的问题还是交给别人去想吧。

恶人

“看来我们不得不当一回恶人了。”子方紧盯着控制台上的数据：“解除掉最后的防御层，或许就能毁掉它的内核处理器了。”

“我可以把那位局长带过来，但是我可能无法控制她。”赵政挥了挥爪子，在他身上也加了一层防护膜：“她看起来心性坚韧，而且我的力量在这里会被削弱很多。”

“试试看吧。”

和规则相斥的力量……子方想起小黑的话，不由思绪翻涌，与法则不同的力量体系，会是人的力量吗？

章台宫里，法则还在优哉游哉地逗着小孩，一边观察着对面的情况。

成蟜把果盘里那些紫色的圆珠堆成了一个椎体，正要把最后一颗放上去时，圆滚滚的葡萄却开始乱晃，滚落到果盘里、桌子上甚至地面上，小公子的葡萄塔功败垂成。

“怎么塌了呢？”小公子懊恼地吃掉了一颗葡萄，转头问道：“王兄，你今天不用处理政务吗？”

“什么都要我来干，要其他人干什么？”

“那王兄，我们出去玩吧！”小公子立刻两眼放光，恳求道：“我们去林苑骑马，说不定还能抓到兔子。”

“不。”法则无情地拒绝了他的请求，宫殿里又暖和又舒服，何必去那冰天雪地里和兔子过不去。

“不要嘛王兄，你是不是嫌弃我了？”成蟜立刻做出委屈巴巴的样子，缠着哥哥不放手：“宫里多没劲啊，我们出去玩嘛——”

小孩子真是难搞。法则捏着他的脸，摆出严肃的样子：“你今天不用去读书吗？”

“不是您给大家都放了假吗？师傅也回家了，宫里就剩打扫和服侍的宫人了。”

赵政这小子真是会给他找麻烦。

法则不悦地转过头，继续闭上眼睛养神：“好好好，明天哥就带你去，今天太累了。”

“哇，真的吗？哥你最好了！”成蟜讨好地给哥哥捶肩，妄想继续加码：“哥，我还想去兵营，或者我们去登山好不好？”

小公子兴奋地遐想，自己舞剑这么帅，要是能穿上戎装骑马，一定比李信将军还要神勇威风！

“你是不是还想上天入海啊？”法则忽然抬起一只眼，悠悠问道：“成蟜，要是大秦没了怎么办？”

“怎么会呢，大秦当然永远都会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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