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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吗？水晶不可置信的看向齐恒惜。想说这事跟她没关系，这人是死是活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可是……看到那些工具，再看到那个躺在木床上的，眼里交织着绝望和期望的眼神的男人。心底莫名出现一种名为不甘心的感觉！那样的眼神……当初，她将第一个异能者送上那个人的手术床的时候，那个人也是这样的眼神。

那时，她从没想过去解读，因为她的眼里只有那个人。可现在，她却好似回到了那个时候。明知道如果让那个看起来很镇定的大夫动手是必死无疑，她却无法保持以往的冷漠。

她不忍，或者悔恨，或者不甘……因为她做的一切，只是被利用，没人性！

她也是人呵！否则，她怎么会曾渴望感情？可她的人性，被那人一点点的抹去……成了傀儡，成为没有人性的工具！

现在，她的人性在回归么？

“你们可有拿动物试过？”水晶收敛心神，直视着床上的人的眼。接着那人浓烈的求生的欲望，以及明知是死而不得不保持的淡然。

他是知道结果的吧？看着那些工具，也无法找到生的信心呵！

“没有。人跟动物是完全不同的……”中年大夫皱了下眉，随即理直气状。

水晶强迫自己吸口气，将差点出口的怒骂给逼回去。又问道：“那么，你们有没有在死人身上开过腹？”

“死？”中年大夫一脸惊叹，好似听到什么可怖的事情一般。

可怖么？大概吧，在这个年代，对鬼神可是很敬畏的。死者为大，哪怕有什么深仇大恨，死了也就一了白了了。

于是，水晶不得不逼着自己再深吸口气，又问大夫：“那么，请问大夫，你准备怎么做这次的……开腹手术？”

“怎么做？自然是打开，然后找到那异物，将之割除。再将伤口缝合，敷药……”大夫确实认真想过，而且在心里想过好几遍。

只是，水晶接下来的几个问题，很快就把他给问懵了。

“那么请问，您准备如何制止在开腹过程中，他流的血？您不会以为，您的刀剖开了他的肚子，一滴血都不会流吧？再者，您知道那异物在哪里么？您准备怎么找？用您那看起来快一年都没洗过的脏手伸进肚子里摸么？还有，您知道肚子里有多少脏器，您知道那些脏器在哪个位置么？您有没有想过，那异物在他的肚子里这么久，长这么大，那异物已经跟他的筋络血脉连通为一体。”

回归的人性（二）

回归的人性（二）

“您把异物取下的时候，就等于割了他的一根血脉……您可准备好了要怎么处理？您可知道这肚子里有多少血络，只要您那坚硬的指甲轻轻戳破一点血，就跟割断您的脖子一样，血流不止……您想过要怎么办没有？”

水晶有些气喘，说完一大堆的话，才有些愕然与自己的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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