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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湄央好不容易能在家多待几日,顾星颉自然不会再去14楼补习。
眼瞅着手机上已经跳过了他们之前约好的上午九点,她终于决定打开和陆颃之的消息界面。
“我今天先不上去了”刚编辑好,还没来得及点击发送,结果先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听见她妈边说着“来了来了”边去应门。
不能吧。
她还是下意识地脱下那条被陆颃之评价为做坏事才穿的黑色吊带裙,又从衣柜里胡乱拿出长到膝盖的宽松白衬衫,系好纽扣之后,坐在床边感受到自己的心在咚咚地跳。
陆颃之对着来开门的林湄央露出无人能拒绝的笑,看着清致而温和,“阿姨好,顾星颉和我约好了这两天互相补习,”他露出手里的教材,“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烫金的大字在封皮冠冕堂皇地闪烁,就像他的笑从没有露出过破绽,“打扰您了。”
林湄央果然就在他计划之内的被蛊惑,她始终认为这是个真诚优秀的男孩子,可她从昨天顾星颉的表现里想不到两人竟已如此要好,不由暗暗咋舌女儿沉默背后的行动力,不愧是她亲生的。
她闪身的动作之快足以表现她的热情,看着陆颃之甚至还细心地准备了鞋套,又赶忙阻止他,替他找出一双新拖鞋,心里对这个男孩的好感又增一分。
“不打扰不打扰,你和她共同进步嘛。”她回报以更深的笑容,转头向顾星颉的卧室方向喊道,“星颉,人家小陆来和你学习啦!”
顾星颉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其乐融融的场景。
应付着她妈问东问西的陆颃之趁机看向她,眼神带着终于攻城略地后的自得,好像在说。
怎么不能。
顾星颉顶着她妈“看不出你本事这么大”的赞许眼光转身回了卧室,跟着一块进来的自然是陆颃之,拿了五三来和她互相补习共同进步的陆颃之。
本来不小的房间闯进这样高大的陆颃之,莫名就显得逼仄许多,没拉好的半掩窗帘遮住外面的太阳,明明是早上却蒸散着午后才有的郁热燥意,涌出半室的眩晕。在这间她平时随心所欲的卧室里,顾星颉突然觉得无处落地,她盯着自己不安蜷动的脚趾,小小声说,“我妈在,你别乱来。”
陆颃之立刻觉得血液暴涨,即使对天发誓,上一秒他从未这样想。
这是他第一回造访顾星颉的卧室,就好像终于一路闯关到了高塔最后的一层,他几乎按捺不住心里翻涌的狂喜,和情欲,恐怕他们第一次做爱都未有这样奇妙体验。他站在这里,感受到顾星颉的气味将他致密地环抱,这屋子里所有东西都是顾星颉的,那现在站在屋子里的他便也是。
他不着声迹地打量那张床,看见上面丢了一团茫茫黑,立刻认出这是他第一次冒犯顾星颉时她穿的吊带裙。这样曼妙的回想几乎要让他就地燃烧,心里轮回着晃惑的蜜甜和桃色的想念,顾星颉晚上是不是就穿成这样躺在这里,用他教给她的手法去自慰,重重地搓娇娇地磨,两条腿对着天花板高高抬起,然后剧烈地挺腰喷湿身下的裙子和床单,猫叫一样舒服地呻吟,喷得满室都荡着一股子催情的骚甜,她就在这不断地发情发情,直到有天会向14楼的他求救——再看她现在,缩着脑袋像私会情郎的西厢小姐,明明衬衫扣子都散了一颗,颊上睡着恹红半醒的春,通体被情欲烧得难捱绞动,却还小声央他别乱来,妈妈在家。
怎么白衬衫都穿得这样放浪,明明已经宽松到模糊了性别的概念。
陆颃之上下调整几次呼吸,好让它平稳到顾星颉能够放下戒心的地步,“当然,”他听见自己这样清白地讲,忍不住在心里谴责这种伪善,“你不是一直弄不懂恒成立的分离参数和讨论字母范围吗。”
他对这些题型烂熟得简直就像已经参透她的身体构造。
顾星颉开始磕磕绊绊地做题,她知道这不是她正常时具备的思考能力,如果是在陆颃之卧室,她被他怎样操似乎都不过分。可这是她的地带,他们性爱游戏的最后一块禁地,如果这里也被淫欲侵占,那她就再无路可退,颤抖着双手奉上早就乌有的清纯。
而且,而且,林湄央在外面。
她天真地以为他们在共同进步的妈妈,不知道她被情欲煎熬得里外熟透,不知道他们分享了太多难以启齿的小秘密,还笑着亲手把陆颃之推进了她的卧室,推翻了她对他仅剩的秘密。
她现在的秘密是,她湿了,被坐在她身边看她解题的陆颃之,直勾勾地盯到腿间汁水淋漓,湿掉了。
她心里蓦地生出一股愤怒,愤怒于不会掩饰眼里喷薄着热热情欲的陆颃之,更愤怒于不会掩饰对陆颃之的渴求的自己。
“啪”的一声,她终于难得地情绪外露,将笔重重放回桌子上,听见自己声音里透着冷静的绝望,“你来不就是想做吗,我妈在外面,除了插进去,你想干什么就赶紧弄。”然后闭上眼睛,等待性爱的刑罚残酷又痛快地降临。
陆颃之果然滚烫地抱住她,他忍耐已久,在今天终于明白,他痛恨顾星颉所有的衣服,夏季校服,牛仔裤,黑的绿的吊带裙,包括这件白衬衫,包括以后她的婚纱。
他带着沉甸甸的恨意和爱意抓紧她后背上的布料,低低地说,“对不起,我实在,实在是太想了。”就像在抓落水的救命稻草,又怕自己翻滚的欲望将她打碎,“可你不想对吧,你不想我就不做。”
顾星颉被他箍得发痛,她慢慢睁开眼,突然觉得这个怀抱无比陌生,他以为她不想做,可他怎么会不知道她早就痛苦地湿透。
陆颃之是她的催情剂,让她只能不断地当着他的面发情发情,可她不必跑到14楼求救,因为他会快一步来11楼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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