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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自己能给她最好的答案，虽然模糊，但不是敷衍，至少往生之中，他们的确相识……

那时他还是天界之中极尽天地精华、受尽万般宠爱的天帝之子，而她则是他最小的妹妹，也是天界之中最清秀灵慧的公主。

是什么样的命运，让他们都不得不落入凡间，卷入这滚滚红尘之中呢？

涟转身离开，不愿再回忆往昔，觉得如刘黎那样忘却了过往伤势，迎接崭新的黎明未尝不是件好事。只是，有些东西，终究难以改变……

所以璃在转世轮回之前才会乞求自己，希望在最后一世轮回中寻觅到短暂的幸福罢……

看着归离一幅欲言欲止的样子，涟没有回头，“璃就会恢复记忆的，长相思会一点一滴告诉她曾经发生过的事，而且会有越来越多的遗物提醒她过去。一切只要等到她的梦结束……”

然而恢复记忆后，又能改变什么呢？

尽管再度拥有了神的力量，对于未来，涟和归离依旧感到无限的迷茫……

看到刘黎和于晓霏远去的身影，惠祈同才和李薇薇一道走进那幅画，细细观赏。

也不知为何，二人心照不宣地停下来不愿再接近刘黎，也只等她们远远走开后才松口气，缓缓走近《长相思》。

这一幕自然没有逃过始终躲在人群之中的涟与归离。

“还是没变啊，”归离低语，“无论是在天界还是在人间，那个薇总是要比你妹妹抢先一步呢！”

“那又如何？”涟沉稳回答，目光时不时落在一旁的展品上，“无论相隔着多么遥远，惠灵魂深处爱着的永远是璃。”

的确，爱无关于先到后到，爱了便是爱了，即便现在的惠祈同没有意思到潜藏在心底的爱恋，但终有一日他会明白心底的那份悸动究竟是为谁。归离沉默，方才惠祈同注视刘黎的眼神中，便带着几分隐约的感情，虽然只是瞬间，却能窥探出他心中的松动。

“其实，惠根本没有爱上薇，对不对？”归离狡黠一笑，“他们看上去并不太像情侣。”

李薇薇虽然搂着惠祈同，只感觉是她紧紧抓住祈同不放，丝毫感受不到祈同的依恋，反而能看出他正尽量与李薇薇拉开的距离。

“我奇怪的是，为何哲先爱上的会是薇？”涟没有接归离的话，若有所思说道。

“这样不是很好？哲爱着薇，薇知道惠不爱她之后便接受哲，再者惠与璃相爱，皆大欢喜嘛！”

瞥了一眼归离，涟淡漠说道，“你把一切想得太美好了，他们四人之间的感情太深了，根本不可能轻易取舍。也许，让璃远离这一切才是最好的选择……”

话说到后面变成了自言自语，涟思索着说道，引得归离脸色大变。

“你疯了！竟然想打破天帝施加的束缚！逆天命的后果你不会不知道吧？”

许是声音太大，一旁人纷纷侧目，连着惠祈同和李薇薇都朝这边看来。正处在愤怒之中的魂归离浑然不觉，还想接着谴责涟，被涟一把抓过，粗鲁地拖到别出去。

“公共场合不要大声喧哗！”堵住归离的嘴巴，回过头来正对上惠祈同的目光，涟淡然一笑便回身去了他处。

那个眼神，似乎在哪见过呢！惠祈同微微愣住，直到李薇薇轻轻摇着他手臂才回过神来，才要开口说话，不想扭头便对上墙上的《长相思》，一时间思绪飞扬，整个人呆呆站在画前，一动不动。

“同，怎么了？”李薇薇低声说道，惠祈同越来越奇怪了……似乎自从上次美术展回来，他就变了个人似的，自己越发难以理解他了……

他会不会抛下自己离开？一想到这个疑问，李薇薇打了个激灵，不，不会的……同虽然为人清冷，但这么多年来一直默默照护着自己，一直都是温和地冲着自己微笑……

无法想象没有同在身边的日子，这样告诉自己，抱着惠祈同的双手不由紧了紧，见他依旧在专心致志地看着那幅画，李薇薇忍不住想要打断他的注意。

“同，那幅画又怎么了？”心中没来由的排斥着《长相思》，李薇薇低着头问道。不愿再看那幅画一眼，因此所有关于这部作品的展出设计都不是自己做的。

“恩……恩？”听到李薇薇的叫唤，惠祈同收敛神思，目光游移到关于画作的简绍上，“没什么，这幅画的展出设计，不是你做的吧？”

“你怎么知道？”李薇薇惊讶。

凭感觉吗？惠祈同微笑，“你似乎很不喜欢这幅画呢！”

是不喜欢，但同能察觉到自己的心情，李薇薇心中滋生出淡淡的幸福，“是于总设计的。”

于总？就是刚才遇到的那个男人？惠祈同扬眉，只有一面之缘，对他却抱有很深的成见，尤其不喜欢他出现在那个叫“刘黎”的女孩面前。虽然无法解释其中的缘由，不过他设计的《长相思》出乎意料地符合自己口味。

简单得不能在简单的装饰，却是用天空般轻盈透彻的蓝色壁纸衬托着，玻璃上嵌着解说不是呆板的黑体，而是变化莫测的草书和韵味久远的隶书而成。一见便觉得画与字交相辉映，觉得天底下没有再比这更加合适的搭配了。

“原来惠先生也喜欢啊！”身后一声朗笑，李薇薇转身，欣喜看到于默哲英俊的面庞含着一丝得意，微微冲着这边点头走来。

“我是来巡视的，”他解释说，目光穿过李薇薇和惠祈同，停在画上，“这一次看画，有一种说不出的舒适呢！果然真迹和赝品就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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