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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我是个商人，明白什么是有利可图。对我而言，帮助正义协会，也是在帮助奥斯本企业，这是非常可观的投资。我一直希望在未来我领导的奥斯本企业能突破我父亲取得的成就，正义协会就是我找到的最好的突破口。”哈里并没有正面回答彼得的问题。

彼得点了点头，但还是觉得哈里有些避开了话题。

“如果在你说的那个可能性里，我遇到的帮助我的人是埼玉的话，我会成为一个英雄。”看着彼得沉默的神情，哈里还是又开口了，“当初博士对我说，我的病症是可以治愈的，但是医疗方案是具有生命风险的。”

彼得怔住了。

这是彼得第一次听到这回事，他下意识一直以为哈里接受的治疗是百分之百会成功的。

“但是对于当时的我而言，生命危险没有什么可恐惧。我宁可死在治疗中，也不愿意像我父亲那样死去。”哈里继续说道，他的表情很淡然，仿佛在说一些和自己毫不相关的事。

“哈里……”彼得觉得自己喉咙干涩，虽然事情都已经过去如此长远，但是现在听到哈里的话回忆起当时的场景也让彼得感觉到了心惊的后怕。

“当时，埼玉拒绝了我。”哈里回忆着说道，“我记得他对我说，别这么快做决定，将你之后一生的事情，就用这一分钟的时间做决定太快了。”

哈里如今对埼玉的想法还是很复杂，他虽然知道埼玉的真实身份，但是他总是在不经意间遗忘了这一点。九头蛇的邪恶和黑暗，本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哈里却什么都没接触到，他所看到的就是身为正义协会领导者的埼玉，一位毫无挑剔的正义凛然的英雄。

当初，九头蛇对他谈起的唯一的一个条件，也就是要麦克斯。

这让哈里后来回忆起当时的场景来，都忍不住觉得埼玉也许是真的无条件帮助他和麦克斯。

从一开始的满腹怀疑和揣测不安，到现在哈里也分不清他自己心中所想了。

虽然哈里知道在正义协会背后操控着一切的九头蛇，但是哈里也亲眼见证着无数的人因为正义协会而改变了命运，就如同接受了帮助的他一样，得到了新的人生的希望。

身为世界头号恐怖组织的九头蛇拯救众人？

哈里觉得真是荒谬，但是事实却也这样摆在他的眼前。

埼玉这个人实在是太神秘了。

哈里完全看不透也想不通埼玉的计划，但是内心的确是对埼玉抱有感激的。

因为这份感激，所以他的回报就是纯粹的帮助，无论埼玉的身份是恐怖分子还是英雄。

“哈里，你当时应该打电话给我的。”彼得的心里想的是和哈里完全不一样的事情，他现在只后悔当时身为最好的朋友的他没能在哈里的身边和他一起做下这个艰难的决定。

但是彼得的心里也更加沉重起来，因为他已经猜测到，当时的哈里已经知道了他身为蜘蛛侠的真实身份，所以那个时候认定自己被欺骗了的哈里自然不会通讯他。

“如果我真的不幸死了的话，何必让你看着。”哈里摇了摇头用轻松的语气说道。

听到哈里这么说，彼得却越发觉得自己的指尖泛凉。

因为哈里根本就不是抱着能被治愈的心态去接受治疗，而是抱着我会死在这里的准备去的。

而在那个时候，孤身一人的哈里甚至认为身为挚友的他也背叛了他，不在意他的死活。

彼得对上哈里的眼眸，却不禁浮现出了一双黯淡空洞得彻底丧失了意志的绿眸。

当哈里拖着绝望的步伐一步一步走上那条看似尽头的道路时，他却没有拉住他。

“彼得，都已经是过去很久的事了。”哈里本来也不想再提起那个时候的事情，但是彼得似乎一直很在意，经常想要提起却又不敢提起的神情。这让哈里也想一次性和彼得说清楚，让彼得不要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纠结了。

“哈里，我心里很难受。”彼得直白地说道，但一句难受也无法将他此时胸腔里感受到的拉扯的钝痛感诉说出来，“我虽然知道已经过去了，但是我还是会因此感到非常愧疚和后悔。”

“彼得，这与你无关。”哈里站了起来走到彼得的身前，碧绿的眼眸直视彼得的双眼。

“怎么与我无关！”彼得瞪大双眼反驳道，甚至脸上浮现出了愠怒的神色。

“这是我的选择，无论你知道还是不知道，都不会影响我的选择。彼得，你不用因为我的选择而对我感到愧疚。”哈里说道，“而且，埼玉对我说过，真正的强大是依靠自己的力量。当时的我，是太弱小了，所以才会走到走投无路的境地。但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我不仅彻底康复而且还知道了我的身体里有多少可以被挖掘的潜力，这已经是幸运至极的事情。”

“但是当你将所有的希望压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却拒绝了你。”彼得沉声说道。

哈里沉默了。

“你早就知道我是蜘蛛侠了不是吗？”彼得终于问出了心里积压已久的问题，“你一开始以为我欺骗了你，也放弃了你不是吗？”

“对不起。”哈里却垂眼道歉了，“是我想错了。”

“我不是要你的道歉！”彼得蹙紧眉头开口道，“我明明……可以有更好的做法的，但是我却选择了最糟糕的方式。我口中说着，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活下来，但是我却并没有这么做。”

彼得甚至不敢问，曾经的哈里是不是心中憎恨着他。

“彼得，你总是在奇怪的地方特别固执。”哈里深叹了口气，然后向后退了一步，双手抬起做出了投降的动作，“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如此纠结这一点，一切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所有事情都很顺利。即便是我们现在争论这件事，你又希望能得到一个怎样让你满意的结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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