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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童言想了想，甚觉赞同的点点头，“但是，泰阿剑必须得拿到，不然这些布置就白费了。”

乔豫叹了口气，“我知道。”

见乔豫伤神，童言也知道多说无益，便转身赶去庄门口，刚走了一步忽然想起什么又回过身来，“我听说灭妖崖那——”

“是真的。”似乎知道童言要问什么，乔豫顿首道，忽而眼色一边，阴霾容色一扫而光，“对，还有这件事没告诉清挽，她现在没有选择了！”

说着，乔豫扬声唤了人来，嘱咐了几句后，又看向童言，脸上带笑，“童言，谢了。”

童言背对着乔豫一点头，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些来。

再度进了石室，苏清挽坐在床上，神情埋在垂泻的头发下看不清楚，空气里浮动着两种药水混合的味道。

乔豫走到桌前，一眼就看见那碗温冷的药和地上的碎片，顿时温润的眼眸一瞬冷冽起来。

听见乔豫的脚步声，苏清挽抬起脸来，面色憔悴，但神色却如一开始般清傲如雪，“你来了。”

听着这有些失了气力的声音，乔豫内心微微的一抽，端着手中药丸缓步走了过来，信手放在一旁的木柜之上，而后低下头，低声问道：“你就愿意一直困在这里，也不肯拿掉孩子，嫁我为妻？”

闻言，苏清挽半抬起眼眸，紫色幽光清流婉转，嘴角挑起一道讥诮的弧度，轻吐兰息，“你既已知道，何必问我。”

“你——”乔豫历了眉，似是想发火，却终是没有发出来。

空气里一时沉默，苏清挽依着床坐着，感受着乔豫如审视的目光从自己头上逡巡至脚面之上。

“我多日不曾沐浴，你倒也不嫌弃。”许是不喜这目光，苏清挽轻轻蹙了眉后，悠悠然开了口。

听到这话，乔豫笑了一声，不但不走开，反而更近了一步，俯下身子来，隔着极近的距离看着那张日日夜夜魂牵梦萦的脸，“我只会欢喜，不会嫌弃。”

苏清挽习惯性的别开脸，却被乔豫眼疾手快的捏了下颌，手指一用力，便抬了起来，眼眸一晃，落入眼中的就是乔豫已然深黑的眼。

“你现在没得选择，不喝是吧？我喂你！”说着，乔豫另一手端来放在一旁重新热好的去子汤，掐着她下颌的手滑至苏清挽背后，一把箍在自己怀里，冒着热气的药汁便往苏清挽嘴里塞，苏清挽甩头避开，半碗药汁顿时洒在两人的衣襟上。

乔豫眼神忽冷，见硬塞不成，便将剩下的半碗仰头倒进自己嘴里，扳过苏清挽的头便贴上了她的唇，一瞬触动后，是强行得撬开灌药，没有分毫怜惜。

苏清挽没料到乔豫会强硬到这个地步，微愣之后尝到一点药的苦涩，立时恢复神智，一边继续躲避，一边闭紧了嘴。虽然没有内力，腰上软剑也在昏迷时被抽走，但好在手上招式还存，衣袖间还保着那条白绫，便在挣扎间无力道的招式招呼了去，巧妙的击在乔豫某处穴位，即便没有太大作用，也逼得他将口中的药汁吐了出来。

“乔豫！你疯了！”苏清挽瞬时从床上站起，抬手以手背擦过嘴角，双眸冷冷的像蕴着一团火。

隔着灯光，乔豫看着她的怒容，神情慢慢沉淀。

一时间，记忆倒流，苏清挽好像想起第一次遇见他，是在一片密林之外。彼时，他仍是谦谦温雅的风云庄二公子，她是被诬陷追杀的江湖妖女。

之后，两人合作，他随她去了妄歇境，在危急时刻返身抱住她，护她周全。那一刻，她心里不是没有过动静。

只是，那时季涵岑已在了苏清挽心里，而不久后，乔豫的身边，初柔出现。

如果一开始便料到会有这么一天，苏清挽倒宁愿没有遇过乔豫，或是在妄歇境的时候，没有以圣女的身份换下他们三人。

这样，乔豫在她的印象中，至少还是有血有肉翩翩温雅，而不是如今的无心无意狠绝无情。

灯光微晃，乔豫半身药迹立在两步开外的地方，在听到苏清挽的话后，他先是怔了怔，而后微微笑了开，“清挽，你遇上的男人，哪个有好下场？”

闻言，苏清挽眯起眼来，眼底光亮利如刀刃。

乔豫又逼近一步，双目灼灼看着她，像是要看透她的心一般，“御衍为你丢了命，呵呵，我疯了，而你心里那个人，也在看见‘你’的尸体后一阵狂乱，掉下悬崖，死了。”

一句话，苏清挽眼色蓦然一变，碎裂出无限痛意。

终卷　　出乎意料

“你说谁死了？”眼底碎痛慢慢沉下，苏清挽微敛了眸，直直看向乔豫，不愿错开他面上任何一个神情。

乔豫扯着嘴角笑了笑，双目满是浓烈的情感，“还能有谁，秘宫宫主。”

听到这四个字，苏清挽无声沉默了一会儿，却是一笑，“你以为我会信？”

似乎料到苏清挽不会相信，乔豫从身上取出一张纸来，用了几分力朝对面扔去，苏清挽抬手接过，低头展开，耳边听得乔豫一字一句道：“这是我一个时辰前收到的线报，你可以自己看，我是否骗你。”

乔豫说话间，苏清挽已经把线报扫视了一遍，待看见那句“秘宫宫主见尸生狂，不慎坠崖，殁”时，那一双静然眼眸霎时掠过无数碎片，像是整个人都碎了一般，本就憔悴的面色愈发白了一分，好似下一刻就会因承不住昏厥过去。

看见这般的苏清挽，乔豫心头也不由得一抽，却忍住没有上前，而是细细观察着苏清挽的表情，直到看见她碎裂的神情慢慢淡下，化作烟岚一般似乎转眼就会消散时，他才因担忧轻唤了声，“清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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