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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人间地狱（第2页）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这种离奇的感觉，龙右不幸体验到了，全都拜新来的黑白双煞这一对绝佳的黄金搭档所赐。武宜这个小泼皮，长得高大，比同龄孩子都高一头，眉清目秀，面孔白净，内心则是阴险歹毒。陈雷皮肤比较黑，长得鸢肩豺目，凶神恶煞，看去就让人不寒而栗。

这俩家伙来了三天，摸清了这里的情况，觉得是时候称霸了。他们先是挨个找同学示强，让其他同学承认他俩是老大，遇到不服的就打，短短两天就在同学中树立了威信。然后，他们把矛头瞄向龙右，因为他功课最好，体格较弱，拿他开刀是最合适不过的。

黑白双煞面带微笑地往龙右课桌旁一站，瞬间就想好了几百个折磨人的主意。龙右盯着书，也不瞅他们。

“你看什么书啊？”白无常提着嗓子喊了一句。

龙右转过脸，看着问他的人，显出不屑置辩的神气。

白无常又嚷道：“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盯着竹简发呆。以后就叫你呆子好了。哈哈哈！”

黑无常也跟着说：“对，对。就叫你呆子。”配合得简直天衣无缝。

龙右没有争辩，把竹简卷起来然后闭目养神。

“哟，呆子。大白天装睡觉干嘛？你这个呆子还是一个蛮子，你知道蛮子是什么意思吗？啊？”

龙右睁开眼，对着白无常怒目而视：“你们秦人不也被称为西戎吗？真正中原人是洛邑那一带的，你是那里的人吗？”

这下可不得了，白无常伸出手狠狠地揪住了龙右的耳朵：“呆子，你还敢犟嘴？秦地就是炎黄部落的领地，就是华夏正统！你这个蛮子！快承认自己是蛮子！”

那腔调又刺耳又难听，是龙右一辈子也忘不了的声音。龙右个性本就倔强，这下被侮辱，哪里肯服软？只是咬着牙，就是不说。

黑无常在旁边添油加醋：“武哥，这小子嘴硬得很，你得给他点厉害瞧瞧！”

白无常觉得很有道理，松开手，然后“啪”地一下给龙右一记重重的耳光。

这下挨打的龙右是又羞又怒，猛地站起来，握紧小拳头就往白无常身打。白无常挨一拳后也恼羞成怒，一脚冲着对方胸口踢去，速度异常得快。龙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踢倒在地。

这一脚可是用了十足的力道，龙右被踢得胸口剧痛彻骨，捂着胸口坐在地。黑无常笑喷了：“呆子，也不掂量掂量你自己。”

白无常嚷道：“来啊，你再来啊。看公子爷敢不敢不弄死你！”

这俩见对方坐地一声不吭，边心满意足回到自己座位坐住了，然后装模作样地拿出竹简摆弄。

李海先生终于拍着肚皮慢吞吞地进来了，龙右一个箭步冲过去一股脑将心中的委屈全部说了出来。先生面不改色，让他回座位后，向黑白无常呵斥道：“你俩以后别再惹事了，知道吗？”那俩泼皮一怔，也没回答。先生没有继续追究，他面向大家说：“好，我们今天要学习的文章是……”

唉，这结果，无论哪个受害者心里都会凉凉。但龙右转念一想：或许他俩被先生批评后就会收敛吧。

两天后，几乎是同样的剧本翻拍。不一样的是，次是一对一，这次是二打一。

先生这回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同学之间不要斗殴。”然后就没有下文了。那两个恶鬼见先生没有对他们施加任何惩罚，便在下面嬉皮笑脸起来，心里应该是乐开了花。

从那以后，先生在龙右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也正是从那以后，恶鬼们就愈发猖狂。以后每逢课间，黑白无常就提起嗓子一唱一和：“呆子！”“蛮子！”“大呆！”“龙呆！”“呆呆！”……无穷无尽，直到课为止。

龙右的耳朵里面灌满了恶言詈辞，但又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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