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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像是骤然刺入楚翼心口的刀，他站在原地，难以置信的释放了一点灵力，雪狼王睁大了兽瞳，道，“是宋修的，没错，他的灵力我认识。”

“楚翼，你可知三年前鹰潭之战，是我把你带回了宗门不假，但是当日你身受重伤，金丹已碎，是他！硬生生挖出了自己的金丹为你续命！所以他才无法带你回来，因为那个时候他一点灵力都没有了，身受重伤，比起凡人还不如。”

“你自作聪明，封他灵力，又怎会知晓他早已灵力全无？就算你不动他，他也不得长久。”

“不……不可能……”楚翼往后退了一步，笑道，“怎么可能？他一直都不喜欢我，自小便欺负于我，又怎么会把金丹给我？若是他把金丹给了我，那又为何不告诉我？！为何欺瞒至今？”

“他若是不喜欢你，便不会跪在吾面前，求吾收你为徒，他若是不喜欢你，便不会将自己一身所学全部教授与你，他若是不喜欢你，便不会在众人背后维护你，修真界向来实力为尊，你弱小之时，可曾有人敢欺辱你？你仔细相信，便可知晓，若是还不信，便去问问其他弟子即刻。”木羽修将宋修抱在怀里，不断的给他灌入灵力，却绝望的发现根本没办法了，他救不了宋修。

“那为何不说？他如果说了……便什么事情都没了。”楚翼道。

“因为，他要死了，他曾经告诉过你，但是你不信，我也曾提醒过你，你依旧不信……即使这次，你不让他来雪山之巅，他也活不过七日，但是没想到，最后杀了他的人，却是你，”木羽修的目光明明一如既往的清冷，却让楚翼感觉犹如针扎，他往后退了一步，像是在逃避，木羽修却不肯放过他，道，“你以为自己废了他的金丹，但是你斩断的……是他的仅剩的命脉。”

一切的话语都可以骗人，但是灵力骗不了人。

楚翼也曾疑惑过，却从未多想，说到底，他根本就没想过宋修会喜欢他。

“他救了你，挖了金丹给你，自废修为，从一个天之骄子，成了一个废人，最后……被你一剑斩断了命脉，楚翼，你可高兴了？”

木羽修的每个字都像是锥子，刺在楚翼的心头，一点都不肯放过。

【666：仇恨值下降中，三十，二十，十……】

楚翼心神具震下，哇的一声吐出来一口血来。

他的灵力骤然有些失控，却引得落在雪里的长剑共鸣……那是宋修的配剑。

他站在原地，看着那长剑从雪中腾空而起，却在他和宋修之间犹豫不决，似乎无法辨认哪个是自己的主人。

“师兄……”

楚翼喃喃道，他往前走了两步，跪在了宋修的面前，他轻声道，“师兄？”

“别叫了，他要死了，你让他清净一点吧。”木羽修很少对人这样讽刺，他清冷的眸光中隐隐透着不屑，他道，“楚翼，你好好看着，看着他是怎么死在你的手中。”

“不！他不能死！”楚翼立刻翻找自己的丹药，想要给宋修喂下去，可宋修根本已经张不开嘴了，他整个人早已陷入了昏迷，这一次，便是永远。

丹药滚落在地上，在雪地里留下了小小的坑。

本来升腾而起的长剑，却像是忽然找到了主人，乖巧的停在了楚翼的身边，一切都像是放缓了一样，他猛地握住这长剑，想要将它扔开，却又不敢。

“长剑认主了，他死了，现在长剑只有你一个主人了。”木羽修抬头看着楚翼，他道，“你不能死，如果你死了，他的金丹便会损毁，天上人间，你将跟他再无关系了。”

木羽修这句话，仿佛成了束缚，楚翼握着剑，他不敢自尽，却也不知道怎么办，他道，“不……还有办法的，还有办法的……玄灵草……只要还有一株玄灵草……”

他的话戛然而止，他忽然响起，之前宋修曾经问他，“如果我要死了，你愿意用玄灵草救我吗？”

他怎么说的？

他怎么做的？

“玄灵草，仅有一株，且活死人肉白骨只是传言，并无实证，楚翼，你将一辈子记住，是你亲手杀了他，亲手斩断了他的命脉，是你……断送了他唯一的生机。”

【666：宿主，仇恨值清零了。】

【宋修：等会再走，我要确定一件事。】

木羽修将宋修抱起，想要带他离开，却被楚翼拦住了，他几乎偏执道，“把他给我。”

木羽修看着他，道，“你是要他和杀死自己的人一直在一起吗？”

楚翼的呼吸微微一窒，旋即脸色沉了下来，他道，“他没死，他不会死的……我要让他和我在一起，我会等到下一次玄灵草……”

木羽修嗤笑一声，却没想到宋修的配剑死死跟在了楚翼身边，不肯离开，木羽修停顿了一下，他垂眸看着怀里的人，道，“你为他这样，何必？”

宋修自然是没法回答他的。

最后木羽修还是将宋修交给了楚翼，楚翼的眼神几乎疯魔了，他将宋修搂在怀里，径自坐在雪山之巅，他用灵力一直保存着宋修的身体，每日每夜，灵力从来不会间断片刻。

“师兄，我在你身边陪你了。”

“师兄，我曾经恨过你，也喜欢过你，我记得你曾经维护过我，但是后来，你却总是戏弄于我，你不仅是我一人的师兄，也是其他弟子的师兄，你对每个人好像都一样，我……我受不了。”

“师兄，当日那剑刺下的时候，是不是很疼？我想跟你一样，自毁修为，自断心脉，但是我不能……这枚金丹是你的，如果我连它都没有了，我就彻底失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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