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酆业终于来了点兴趣,细长的眼尾拎起点似笑非笑的弧度,他回身问:“死了?”
“那没有。”
狡彘挠了挠头,憨笑,“逮回去了。”
“回哪儿,玄门?”
“是啊,你说他们把魇魔带回去干嘛?”狡彘那双大环眼里精光一闪,“就怕魇魔狡诈,脱口了您的事情来换求生机啊。”
“不会。”酆业语气漠然慵懒。
“啊?主人怎么这么确定?”
“玄门此番下界,乃至擒她,全是为了天檀木。”魔随口说着,一颗晶莹圆润的乳白种子从他展开的指骨间升起,隔着手掌上空几寸,上下跃动,好像生了灵智的活物似的。
狡彘茫然顺接:“可天檀木现在在您这儿——那她不更有可能暴露您的存在了?”
酆业修长五指随意一敛,将天檀木收起,他负手上楼,声音懒散荡回来。
“她若不说,尚有一线生机。若说了,玄门何人还会留她一个再无用处的上古大魔?”
“…哎?”狡彘乐了,颠颠跟上去,“有道理哈!”
“……”
酆业不太想理这只变了人形也没长多少脑子的蠢狗,正想着小侍女这会是不是在房间里铺床的事,从三层楼梯一回过身,他就望见了站在不远处的拐角前,低着头驻着足的少女。
和最近在时琉身上惯见的恬静淡然不同,这会儿少女有些不自在地低垂着头,纤细颈线折下一段雪白沁红,似乎竭力在避着什么。
而她背身的方向,正是品字型排布的三间天字号房。
酆业微微凉了眸,过去。
不必等靠近,那莺声燕语、妩媚流转的荒唐动静,已经从最左侧那间大敞着的房门里飘荡出来。
与之一道的,还有扑面醺人的各色脂粉香。
时琉调动灵力封闭五感,因此连酆业近身都没能及时察觉。
直到魔已然站在她身前了,时琉忽有所感。
少女微红着脸惊慌仰颈。
“修者修心,”酆业冷淡嘲弄,“你差得远。”
时琉屏息:“是妖力…”
雪白大氅却拉开半襟。
酆业一抬手,就将面前单薄少女裹进大氅内。
黑暗忽临。
那些故意扰人心智的靡靡之音与勾人意沦的沉堕妖气,悉数消散一空。
只余一缕淡淡的,沁人心脾的,如雪后幽冷的松香。
魔身上的香。
几乎是同一息,那大敞的天字号房门内,木门鼓荡,娇姬美妾的荒唐欢闹声仿佛更大了无数倍、近了无数倍。
一道风流妖邪的身影半坐半躺在张飘于半空的金线玉织的毯上。
男子墨发红瞳,一身玄黑,衣襟半敞,精壮胸膛毫无顾忌地裸着,怀里身外更是痴缠着数个软若无骨的女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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