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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应该也和金氏一族脱不了关系!”韩烁冷冷的道。
楚楚面色凝重的前后思索这此事,手指有节奏的点着桌面“兄长,容楚楚唐突,请问姑母是因何而去的呢?”
“是因心疾而去的。”韩烁垂下眼眸,语气有些低落。
楚楚闻言惊讶的低呼“姑母怎会患有心疾?”
韩烁有些不解的看向楚楚“自我记事起母亲便患有心疾,身体一直都不好,这有何不妥吗?”
楚楚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皱着眉头思索了好半晌,才抬起头来对韩烁道“我现在有一件事情无法确认,需要给你看一样东西,你等一下,我派人去找兄长过来。”这里的兄长便是指裴恒了。说着便起身来到门口对门口的侍从吩咐道“梓竹,快马去裴府请裴司学即刻过府一叙,还有,和他说让他带上那个匣子一起过来,他便明白了。”梓竹应是,疾步向外跑去按吩咐做事了。
韩烁隐隐觉得母亲的病或许是有蹊跷,心中不安愈重,看着面前的从门口返回便显得有些魂不守舍的楚楚,眼神中满是询问。楚楚喝了口茶,勉强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开口劝道“兄长稍安勿躁,待给你看了我哥哥带来的东西,我自会解释这一切。”韩烁闻言只得按下心焦,心不在焉的等着裴恒到来。
梓竹出门不到两刻钟,裴恒便匆匆赶来了,身后的小厮手中还捧着一个三尺见方的锦盒,待看到屋中的韩烁时,面上闪过一丝诧异。两人有些别扭的见礼后裴恒便向楚楚开口问道“楚楚,这么匆忙找我过来,所为何事啊?”
楚楚并不多话,径自拿过裴恒小厮手中的锦盒,皱着眉头扬声吩咐屋中的下人们“都出去吧,没有吩咐不许进来。”待众人应是退下后,楚楚才将锦盒放到桌上,打开后拿出一幅画卷展开来放到韩烁面前,面色凝重的问身边的韩烁“少君,你看这幅画。”
韩烁打眼一看,画上是一位端庄秀雅的美人,身着玄虎城传统的锦缎华服,微笑着站在一颗郁郁葱葱的花树下,美人眉宇间与自己有几分相似,韩烁抬起头,有些不解的看向楚楚道“这是我母亲的画像?是舅舅画的吗?”
楚楚从韩烁开始看画时便紧紧的盯着韩烁,直到听到韩烁的话才好似松了口气般坐在椅子上,又开始蹙眉沉思。不知楚楚怎么了,韩烁与裴恒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几分不解,最后还是裴恒开口问道“楚楚,你叫我来,就是为了给少君看这幅画?”
“兄长...”楚楚迟疑的开口唤了裴恒一声,目光中满含惊异的看向裴恒“兄长,不怪我多疑,只因少君说,姑母自他记事起便患有心疾。”
裴恒闻言一怔,随后瞪大眼睛看向韩烁,不可置信的脱口而出“这怎么可能?”
韩烁被眼前发生的事情弄得一头雾水,又因牵扯母亲,心中的焦急自不必说,于是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沉声道“你们谁能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母亲患有心疾一事在你们看来如此惊讶?甚至还怀疑到母亲的身份是真是假,这里面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这话打断了两人的沉思,楚楚率先冷静下来,抬手示意几人在桌边落座,又给几人重新斟上茶水,才开口向韩烁解释道“少君可能有所不知,阿爹生前曾与人说过多次,言道家中尚有一个小妹名唤萧岚的小妹天资出众,自幼便与他一起跟随父亲习武,小妹的武艺更胜他颇多,十四岁时还曾女扮男装以他之命领兵出征剿灭反贼。所以在我们的印象中,姑母一直是勇武出众,巾帼不让须眉的印象,与你所言那个身患心疾,身体柔弱的母亲判若两人,所以,才会有刚才的举动,冒犯了。”
裴恒也是表现的十分纳罕,起身拿出锦匣中的另一卷画册,展开后放到韩烁面前“刚刚那副图中国姑母的样子或许太过温和,少君请看这一幅,这是父亲所画的姑母女扮男装领兵出征时样子。”
韩烁凝眸细看,这幅画上是年轻时的母亲,母亲一身黑金铠甲,意气风发的骑在黑色的骏马上,目光坚毅,手持一把清风长剑英姿飒爽。韩烁脸上面色变换,从惊讶到狐疑,最后便道了若有所思,良久,才喃喃的道“难怪了,我一直很奇怪母亲身体不好,也从来没有显示过自己的武艺,我便理所当然的认为母亲是不会武功的,但是母亲却总喜欢看我练剑,偶尔的几句点播总能让我受益匪浅,大有进益。”韩烁回想起母亲总是喜欢坐在廊下看着庭中练剑的自己出神,目光有些哀伤又有些自己看不明白的情绪,现在想来,那好像是向往又好像是怀念。
楚楚赞同的点点头“姑母的山海剑炉火纯青,有她的点播,少君的武艺自然一日千里。”随后又不解的道“这么说来,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导致后来姑母心疾缠身,不敢再使用武功。”
韩烁若有所思的道“也许这便是若兰想要我查明白的事情。”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一寒冷冷的道“若说罪魁祸首,最有可能的便是金夫人,这金夫人一直视我们母子为眼中钉,又心思恶毒,当年萧家事败,或许便是她趁机动了手脚,才会使母亲重病缠身,最后含冤早丧。”
裴恒没有听到关于若兰的事情,有些不解的,楚楚看到便低声的向他叙述了若兰自杀一事的前因后果。裴恒听完也是一脸凝重,思索一会便看向韩烁,忽然开口问道“少君,姑母去世是在你十二岁的时候是吗?”
韩烁有些奇怪,但还是点点头道“是的。”
裴恒眉头紧锁,继续问道“那也是在你十二岁的时候被查出患有心疾的,对不对?”
韩烁点点头道“没错,是因为母亲过世那段时间我经常觉得心痛难忍,偶尔还会因此导致昏厥,所以父亲派来医官替我诊治,医官诊过脉后便说是我因悲伤过度引起了心疾,而且与母亲的一样,很有可能是传自母亲。”
楚楚冷冷一笑,嗤之以鼻道“无稽之谈,萧家可没有心疾的病史。”
韩烁醒悟过来,语气森冷的道“这么说来,其实是有人在多年前设计害了我的母亲,多年后又用了同样的方法想来害我。呵,若不是我有幸遇到芊芊,恐怕早晚有一天会落得和母亲一样的下场。”说着,便狠狠的一拍桌子。
“其心可诛啊!”裴恒感叹道,随后看向身边的韩烁问道“少君,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自然是查明真相。”韩烁的语气坚定狠厉“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无论是谁,我都要让他十倍百倍的付出代价!”
裴恒闻言点了点头,伸手拍拍韩烁的肩膀道“既如此,我与楚楚会竭尽全力协助你,你要记住,这并不是你一个人的血海深仇,而是我们萧氏一族共同的仇恨。”
楚楚赞同的点头,目光中杀意毕露“没错!此人用心歹毒,分明是想将我萧氏一族斩草除根,这样的人,这天下可容不下他!”
韩烁左右看看两人,心中有些感慨,一直以来都是孤军奋战,原来有盟友的感觉是如此温暖“多谢你们了。”
楚楚二人闻言一愣,看向韩烁,三人忽然相视一笑,一切便尽在不言中。
晚间明月堂的卧房中,韩烁坐在床边怔怔的发呆。他睡不着,今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一闭上眼睛眼前便会浮现出母亲的音容笑貌。虽然他已经递了消息回去,让自己还留在城中的人去调查当年之事,但是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万一查不到有用的东西,他该怎么办?即便他在心中已经认定是金夫人所为,但是却并不知道她是否还有帮凶,这些害了母亲的人,他一个人都不想放过,所以现在他只能忍,哪怕忍到食不下咽夜不能寐,也不能焦躁半分。
芊芊从梦中醒来,感觉没有在那个熟悉的怀抱里面,便睁开眼睛寻找韩烁,抬眼便看到床边坐着的韩烁有些寂寥的身影,芊芊轻叹口气,推己及人,芊芊明白韩烁内心的煎熬,得知自己的亲人死于算计,被怀疑的凶手远在自己千里之外逍遥尊贵的活着,因为没查清事实而什么都不能做,那种挫败的无力感,真的足以摧毁一个人。心疼的起身,芊芊从韩烁的背后搂住他的腰,脸颊靠在他的背上,静静的抚慰他,什么都没有说。
贴在背上的温热柔软的躯体让韩烁愣了一下,随即便明白过来这是芊芊体贴的安慰和陪伴。韩烁将手覆在芊芊的手上,芊芊撒娇一般将他搂的更紧,随着芊芊的动作,韩烁纷乱的情绪被一点点安抚下来,就像他之前所说的一样,芊芊就像是一团火,总能融化那些阴暗鬼魅的寒冰。
韩烁转过身将心上人揽入怀中,温柔的轻抚芊芊瀑布般的长发,语气轻轻的问“怎么醒了?是被我吵醒了吗?”
靠在熟悉的怀抱里,芊芊舒服的呼了一口气,她总感觉自己自从有孕以后,越来越依赖韩烁了“不是的,只是你不抱着我,我就想你想的睡不着了。”
韩烁听了芊芊的话,眉眼中染上一丝温柔的笑意,叹息般的开口道“芊芊,不要担心,我没事,我...只是有些想念我的母亲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里面,有着浓浓的辛酸和伤痛,芊芊的眼眶有些发热,为韩烁以往所经历过的那些艰辛的日子。芊芊倾身拥抱住韩烁,手在他的脊背上温柔的抚摸“夫君,我会陪着您,一直一直的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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