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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小厮看到楼之寒带着一位姑娘,十分有眼色的把他们迎上了二楼,找了个安静的隔间,送来了楼之寒平时爱喝的竹叶酿。
楼下丝竹声声悦耳,舞姬们身姿婀娜,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直勾的那些客人们个个都看直了眼,手里的银票也大把大把的撒出去。
“将军以往每次来软香楼都只是为了喝酒吗?”南宫棠拿起酒杯闻了闻,酒香清冽入,口有几分辛辣,她微微耸了耸肩膀,连忙吃了几口小菜将酒味压下去。
楼之寒见她这副模样就知道她平时是不喝酒的,看来没有在他不在将军府的时候偷喝,眼中露出几分满意的神情。
“倒也不光是喝酒,只是有些人总爱把正事拿到这种地方来说,人在朝堂身不由己。”
南宫棠还是第一次听到楼之寒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人人都知道楼大将军年少有成,小小年纪便得了将军的封号,却不知他在朝堂之上还是要明哲保身,也有许多的身不由己。
这时楼下突然吵闹起来,底下的客人喝得高兴了便三五成群的大声哄闹着,软香楼里的气氛也一时十分热闹,楼上也有许多人趴在栏杆上往下望,南宫棠也忍不住看了一眼,却冷不丁在人群中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夏明轩正拖着喝的半醉的身子往舞台上爬去,手中捏着一张银票就要往舞姬胸口里塞,舞姬也俯身子半推半就,迎着夏明轩的手往她身上乱摸了几把。
周围的看客立刻开始起哄,他们想看更劲爆的场面,楼之寒注意到南宫棠的目光也往下扫了一眼。
舞姬的身段极好,南宫棠看着夏明轩那只手便替舞姬觉得不值,那样的手太肮脏,夏明轩如今混到了这样的地步,南宫棠越发的瞧不起他。
身边的座位突然一沉,一只大手搂过她的肩膀将她拉了回去,楼之寒的声音从头顶响起,“有什么好看的?”
“我……”南宫棠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就突然如此生气,楼之寒又将她拥得紧了些,直接带她起身下楼大步走了出去。
出门之前南宫棠还忍不住回过头朝夏明轩的方向看了一眼,舞姬收了他的钱只让他摸了两把便别人将他一脚踢开,嫌他挡了后面客人的路,夏明轩喝的烂醉,从台阶上摔了下去,旁边的小厮连忙过去扶了一把。
“还没看够吗?不如我在三楼给你们要一个房间,你们慢慢看。”已经走出了软香楼,楼之寒带着南宫棠往马车旁边走去,口中冷冷说道。
南宫棠微微一愣,不知道他这话又是什么意思,猛然间想起那天晚上在软香楼里碰到醉酒的夏明轩与她纠缠,被宋夫人发现的事。
上马车的时候楼之寒的动作甚至有几分粗暴,大掌紧紧捏着她的肩膀,南宫棠吃痛,微微皱起眉头,却也没有挣扎。
上了马车两人各自坐好,楼之寒没有像白天那样紧挨着她坐,反倒离得她远远的,马车缓缓启动,南宫棠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在暗处若隐若现,心中缓缓叹了口气,主动起身到他身边坐下。
“那天的事情老夫人已经跟你说了?”她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楼之寒垂下眼没有做声。
南宫棠咬了咬嘴唇,起身转了半圈直接坐到了他腿上,抬手圈住他的脖子往他面前凑近了些,“将军怎么不说话?生我的气了?”
“你跟夏家的人还有联系?”面对南宫棠的主动,楼之寒也有几分把持不住,伸手揽住她的腰肢把她又拉得近了些。
南宫棠任由他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呼吸带着热气吹在她的耳垂上,点了点头,“确切的说,我只跟文巧巧还有联系。”
“我以为他们一家人已经被赶出了平京城,并未放在心上,他们现在已经成不了什么气候,你又为何还要与他们联系?”楼之寒的声音闷闷的,似乎有几分委屈。
南宫棠失笑,肩膀微微颤抖,楼之寒听出她在笑,大手捏住她的腰肢,南宫棠连忙求饶,“我不是想跟他们联系,我只是想盯着他们的动向,他们没有离开平京城,就还存在一定的隐患,我若是不盯着些,哪天蹿出来咬我一口我都防不住。”
“有我保护着你,又何必惧怕他们?”南宫棠缺乏安全感,从一开始楼之寒便有十分明确的感受,所以才在新婚之夜就跟她做出了保证,可对于夏家,她好像有一种坚韧的执念。
虽然他也知道南宫棠和夏明轩之间早已没了那份旧情,可知道南宫棠还这么关注夏家,心中多多少少有些挫败感。
“我知道有你在。”南宫棠身子一软,靠近楼之寒的怀里,“我也是不想被人在破坏眼下的生活,将军府上的安稳来之不易,我也想做点什么,我跟他们之间绝对不会再有什么不清楚的关系,将军大可以放心。”
“我自然信你,就是不代表外人也会这么看,不过你是公主,想做什么就做吧,出了什么问题有我扛着,只是这段时间我要带兵北上,你可要安分些。”
马车里气氛暧媚,南宫棠害怕又像那天一样失控,连忙从楼之寒身上起身走到车窗边,掀开窗帘透气,脸上红的发烫。
很快五天时间过去,楼之寒带兵从皇宫出发,南宫棠天还没亮便匆匆起床,也随着楼之寒一起进宫,想要送他一程,可到了最后她还是躲在凤仪宫里没有出面。
燕皇后看着她,“不是说要来送将军?他们马上就要出发了你怎么还不过去?”
“我还是不去了,在这陪陪母后吧。”南宫棠心里空落落的,她不敢眼睁睁的看着楼之寒离开,想到那副场面便觉得喘不上气来。
燕皇后轻轻拍了拍南宫棠的肩膀,“他这一走,少则三五月,多则一两年,你真的不去瞧瞧?”
南宫棠心里难受极了,紧咬着嘴唇,思索片刻,还是起身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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