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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水潭（第2页）

class=body胖子捂着鼻子说：“就这还叫生门？妈的，刚出虎穴，又到龙潭……”还想再说什么，只是看众人都瞪着他，只能悻悻作罢。

class=body“王队，你看那儿。”张云伟的手电照着不远处地面的某个长条物体。老王顺着手电的光亮看去，是一只老式步枪，枪的金属部分已经全部生锈，枪托部分几乎完全腐烂。从外形上判断，不是民国时代的中正式步枪，就是小日本的三八大盖。

class=body“这也有。”李炎用匕首挑起来一个黑漆漆的锈疙瘩，看了半天才辨认出是传说中的“王八盖子”——小日本的南部十四式手枪。

class=body越往前走，发现的东西就越多，有崭新的防水指南针，已经锈成铁棍的大刀片子；一个倒在地上的骷髅架子怀里抱着一个看风水用的罗盘；甚至还发现三具外国人的尸体，这三人死的时间并不长，从体貌特征能看出高加索人特有的金发和白色人种的轮廓。

class=body三人身边不远处分别有两支已经打空子弹的AK47步枪和一支雷明顿霰弹枪。检查三人遗物时，没找到他们的身份证明，却在背包里找到了一捆雷管和五公斤塑型炸药。雷管和炸药被防水袋包裹着，保存得非常好。剩下的就是类似工兵铲、攀岩绳索和矿工头盔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口袋里还有八千多美金。

class=body老王愤愤说道：“那个王八蛋老林到底骗了多少人进来？”白发男子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刘京生说道：“老王，炸药和雷管扔这儿可惜了，带上吧，或许路上能用上。”

class=body老王点了点头，转头对我说：“辣子，你把炸药和雷管带上。”还没等我回答，胖子抢先走过去，边走边说：“我来拿吧，你们手拿肩扛的也有二三十斤了。这点东西还是我带着吧。”

class=body我正奇怪这胖货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心，直到看见他拿起炸药的同时，顺手将雷明顿霰弹枪背在身后，又以极快的手法把那几千美金揣进了自已的口袋。

class=body再往前走就到了水潭的边缘，这是个地下溶洞，头顶上鳞次栉比垂吊着百十来个钟乳石，有几个的石尖已经伸进了水面。潭水黑漆漆的深不见底，要是平常我们几个人游过去也不算什么难事，可是现在抛开那几个马仔不算，光想想还有至少三个活尸不知道藏在哪里，一旦在水里遇上，我们几个怕是够呛。

class=body老王走到白发男子的身边问：“老哥，再怎么走？”没等白发男子说话，站在后面的一个马仔抢先说了：“报告，我知道，这个算不算立功表现？”这家伙算聪明了，他参与了超过一吨的毒品走私活动，现在主犯死了，审判时难免不会把他们几个从犯从重判罚，搞不好还要拉出去打靶。现在争取个立功表现，最起码还能判个无期，老死在监狱里也比被打靶强。

class=body“嗯？你知道？”老王看了他一眼，这样的事他见得多了，“想说就说，不说就罪加一等。”

class=body“我说我说。”马仔不敢浪费这个机会，“以前我跟莫特来过几次，出了这片水潭就能出去了。”

class=body“废话。”老王骂了一句，“就是不知道怎么过这片水潭，游过去？”

class=body马仔没有回答，直接跑到岸边不远处的两个土包旁边，将两块篷布掀起，露出了两条舢板，舢板上面竟然装着马达和螺旋桨。这两条小舢板倒扣在岸边，盖上伪装用的篷布，远处看上去和土包没什么两样。

class=body看见出去的希望，大家悬着的心稍稍安稳一点。老王安排人把两条舢板拖进了水里，舢板并不大，一条船装十个八个人还是富富有余。我们十来个人分成两组，船终于开动了，只是因为要避开纵横林立的钟乳石笋，行驶的速度很慢。

class=body“终于能离开这鬼地方了，妈的，这趟活儿干的……以后睡觉得做噩梦了。”胖子上了船就显得更加兴奋，没人理他就开始自言自语。和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坐在我前面的白发男子，这哥们儿紧皱眉头一言不发，似乎有什么事没有弄懂。我和老王试探了多次，还问了大殿里金色骷髅头的事，他总算回了一句话：“不关你们的事。”

class=body“王队，你看水里有鱼。”对面舢板上宋二愣子用手电照着水面嚷嚷道。顺着手电的光柱看去，舢板周围出现了好几群游动的影子，它们正围着舢板游来游去。

class=body“嗯？这是什么鱼？怎么看着那么别扭。”胖子坐在边上，看见有几条鱼游得近了，又不怎么怕人，便伸手向鱼群抓去。

class=body“别动它！”白发男子突然伸手挡住了胖子。“你什么意思？几条鱼而已，又不是你家养的。”胖子的脸上有点挂不住。

class=body白发男子也不理他，伸手在船边虚画了一个圈，食指在圈中心猛一点，水中跳起一条怪鱼，在胖子的眼前凭空跃过虚圈，重新坠落水里。

class=body胖子看得清清楚楚，怪鱼身上长的不是鱼鳞，而是一片一片的羽毛，就这还不算，鱼嘴里横七竖八地长满了獠牙，还有半根人的手指挂在它嘴巴上……

class=body“这也叫他妈的鱼？鸟鱼！”胖子瞪着眼睛盯着怪鱼落水的方向发呆，同船的其他人也都看傻了眼。白发男子右手晃了晃，看他的手势是将刚才画的虚线擦拭了。

class=body这还算是人吗？子弹都很难打死的活尸，他说弄死就弄死。他对活尸的态度，就像活尸对我们的态度，追得满地跑不算，还连打带骗的，最后还把脑袋掰了下来。现在随便画个圈圈，就有长着羽毛和一嘴獠牙的鸟鱼跳进去，说他是平常老百姓有人信吗？

class=body李炎掏出根香烟递给白发男子，讨好地说道：“好本事！我真是大开眼界，你这一手我都没听说过，不过话说回来，这长羽毛的是什么鱼？”

class=body白发男子没理会递过来的香烟，李炎有点尴尬地将香烟收了回去，不过白发男子还是讲出了水中怪鱼的出处：“这种鱼叫赢鱼，是邽山西岸的一种淡水鱼。这种赢鱼身生羽翼，叫声如同鸳鸯，离水即死。”

class=body胖子翻了翻白眼，说：“切，离水即死？鱼可不是离水即死吗。不对，刚才那条赢鱼跳出水面，不就是离水了吗？怎么没看它死？”我叹了口气，拽了拽胖子的衣角，胖子一脸不耐烦地转过头问：“干什么你？”我指了指水面，刚才活蹦乱跳跃出水面的那条赢鱼，已经翻了白肚，漂在水面上。

class=body胖子盯着那条死鱼喃喃道：“你还真配合我，早不漂上来晚不漂上来，我一说话你就漂上来了。”

class=body船上没人理会胖子的自言自语，想起赢鱼跳出水面时，嘴里咬着根手指的样子，我忍着恶心问白发男子：“这种赢鱼不像是吃素的，长这么大个，不会是食人鱼吧？”

class=body白发男子看了我一眼说道：“在邽山时，赢鱼吃小鱼虾和水草，不过在这里……”他拉了个长音后说道，“它们就只能吃腐尸和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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