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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向包办婚姻妥协吧（第1页）

艾书哪里说得过父亲。想了想说：“好吧。但是有点想法，一是一个月以内就结，认亲、订婚、开庚、送期辰这些我肯定参加不了，结婚时如我遇县里有会，叫妹代替去接；二是经济问题，送我妈进城治病的账还未还清，我承认两套布料，爸妈你们先借我后还。她家说行就行，说不行就算了。不准低三下四说情。”

艾父一听儿子“吞钩”，连连说：“好、好，我们按小幺说的去做。”

母亲听见儿子表态，那病就像一爪拈了似的，起来坐了一会。几天来第一次吃了大半碗稀饭。

艾父柱着他那根叶子烟杆——一根救君粮茨木，经过雕磨后，上了当地土漆，烟斗在腰部，上配以12公分长的铜烟嘴，下套以10来公分的铁锥，既可休闲吸烟，又可防滑助稳，又能防身打狗，整根烟杆油光水滑的，是父亲的宝贝。只要父亲拄上这根烟杆，就意味着父亲心里装有大事要出门。艾书估计父亲是要去与未来儿媳的大姐谈事去了。

艾书在睡觉前有一个看书的习惯。他正在阅读《盘古开天辟地》的神话故事。故事讲天和地还没有分开的时候，宇宙就像一个大鸡蛋。盘古这个巨人在鸡蛋中睡了一万八千年。他闷得人怪心慌，顺手抓到一把大板斧，用力一劈，山崩地裂。混沌初开，乾坤始定，气之清轻上浮者为天，气之重浊下浮者为地。盘古怕天地再合拢，就头顶天，脚踏地，站在天地中间。天每天升高一丈，地每天加厚一丈，盘古的身子也每天增长一丈，这样又过了一万八千年，他的身子长到九万里高。盘古临死的时候，全身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口里呼出的气变成了风与云，他的声音变成了轰隆的雷霆，他的左眼变成了太阳，右眼变成了月亮，他的手足和身躯变成了大地的四极和五方的名山，他的血液变成了红河，他的筋脉变成了道路，他的肌肉变成了田土，他的的头发和胡须变成了天上的星星，他的皮肤和汗毛变成了花草树木，他的牙齿、骨头、骨髓等，也都变成了闪光的金属、坚硬的石头、圆滑的珍珠和温润的宝石，就是那最没用处的汗也变成了雨露和甘霖......看看睡着了。

大五嫂——也就是艾母喜欢的姑娘的姐，临时受托当的媒人，气呼呼地走过来说：“艾书，你的条件太苛刻了，我们一道去说。”艾书与大五嫂一道到她家，到这时，艾书只知道她姓不知其名。艾书把向父母说两条意见陈述了一遍，原叫的老表哥即她的哥气呼呼地说：“艾书，你的这些条件，这些说法太过分了，订婚衣料，一般是六套、八套，多的是十二套，还有包的丝帕、穿的皮鞋，你想两套衣服就接人了，还有时间紧，缝衣服怎么剪裁，串缝出来？还有礼节，想几合一没有这个道理！这门亲事就这样算了，你走！”艾书求之不得；我这个是激将法就把婚退了，还求了那么多的人！急匆匆出了她家门，咚的一声，头撞在门上。睁眼一看，大天亮了。

敲门声响。是大五嫂敲门。

大五嫂一进门，就高声大气的讲：“大爷爷、大奶，您们委托的事，我昨晚办完连夜赶回，今晨早点来向您们报告。娃他大舅和外婆说，一切照你们说的做。婚期比你们说的还提前。因为一个老先生正好在外婆家玩，他推算说最好是农历26，只是望早点把布料拿过去，要请人帮助裁缝。”

艾书母亲说：“太累五嫂了，以后再请你喝300杯。”

艾父说：“其实布料四套和一条丝帕早已准备好了，就差一双鞋，反帮皮鞋这次是买不起了，以后弥补，这次就去一双解放胶鞋。”

大五嫂说：“其实您二位老人很想得周到的。今天就可以把这些东西送过去。趁娃三叔在家，好一道过去。”

艾书哭笑不得：“本想激将法，以婚期逼退婚，不想还反倒成了激将法倒逼速结婚。”不好说出来，哑巴吃黄莲。只好说：“我吃饭就要走，就不去了。”

艾书回到学校，替换另一位老师去中心校进站错队学习班。

本来，学校不上课也是可以的，好多学校已没上课了。即使要上，那《毛主席语录》一百条除了读、抄、背、再加上默写，一个月完全可以完成一学期的课。但边远山区的家长对子女的期望、对老师的热情促使老师们要坚持上课，要认真教学。

旧课本是不敢拿来教学生了。在学习班期间，区中心校的X司令训斥，对古代、近代、现代一大批有名的政治家、文学家、作家戴了一顶顶大帽子，从孔孟之道反起，死了上千年、几百年、几十年的被戴上各种帽子，到“三*村”、“四*店”、“黑帮”、“zichanjieji代表”、“三号走姿派”、“调和论”等等，过去的课本多是这些人的文章。艾书觉得再上怕继续犯错误，找些资料传授语文知识总可以吧。不可能连语法、连标点符号都废除吧！全校五个年级，按开学报名人数140人，几个老师，除常住去中心校的外，3个任课老师，按轮换经常有1人进学习班，常任老师二人，高年级一个复式班，低年级一个复式班。那另二位老师又常各有各的事，好多时间只有艾书一人在校。他一人在时把两个教室的间壁门打开，两面关照上大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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