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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决定南上（第1页）

父亲从背篓里拿出一根粗麻绳，套在大黄狗的脖子上。吃完饭后，背着竹篓使劲拽着那条狗就垓上去了。母亲买了些瓜子，饼干等好多小零食，塞满了她那个袋子。卖瓜子是位很胖的中年妇女，她问母亲，这个女娃是哪个，长得满标致的。母亲说是自家三姑娘。胖女人点点头，长得比她两个姐姐都要标致些。母亲笑笑。她不是在河北吗？怎么回到这里来的。河北不比这安条件好，回来还回去吧。母亲讪笑着，哪都有条件好的，条件不好的。这次回来就不回去了。母亲说完就带着小丽赶紧走了。她们迈过一个台阶走上另一条街，这条街上卖水果的多。母亲买了些水果放到父亲的背篓里。小丽看到这有一条长长的河直通另一条街，河水清莹莹的。小丽来到桥上，她看到桥上有个算命的瞎子，因为他干瘪的眼洞有些吓人。小丽对此装神弄鬼并不相信，可是父亲鼓动她算上一卦。父女两个走了过去，父亲对那个瞎子说，给我女儿算一卦吧。瞎子让她在自己的竹签筒里抽一支。小丽摇了摇竹筒掉出来一支竹签，小丽捡给那瞎子，看他要怎么解。瞎子把那签子拿在手里摸索一番后，嘴里叽里咕噜用川话说的什么“天干地支。。。”一番嘀咕后，他带着墨镜冲着小丽的方向说，你这个女娃娃少时坎坷命运不佳。小丽一听有点意思，就接着听了下去。你今年好大，那瞎子问道。十七，小丽回答。嗯，你应该会多走些地方，这里不是你的财位，你的财位在东北方向。二十二岁左右你会谈对象，但是不会结婚。三十岁你的人生会达到巅峰。多行益善，多行益善。说完瞎子便不说了，小丽能听得懂得就这些了。少不更事的她只是觉得瞎子说的第一句是准的，其他怎么会是准的呢。父亲却显得很虔诚，他给了瞎子十元钱。

河对岸的街有邮局，话亭，修手机的店铺，更多的是拉活的面包车和摩托车。因为这条街连通着去外界的路。母亲带着小丽来到了话亭，她拔通了二姐的电话。母亲告诉过小丽，二姐已经买手机了，接电话是免费的。所以我们给她打合适。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脆脆的“喂“，“是秋儿吗，是我。”妈妈，你们是不是今天赶场来的，小丽跟你们来得没。那头声音很是激动。喏，给你电话，你二姐在问你了。母亲说着把电话递了过来。小丽接过电话，喂，二姐，我是小丽。二姐说，在家好好耍几天，开学了好好上学，上学我来供。等以后有机会呢就来上海找二姐来耍。小丽也和二姐客套了一番，她没有把自己现在就想去上海的想法告诉二姐，她觉得还是先要和父母商量一下。就把电话给了母亲。她们说了有半个小时，母亲才说电话费贵，在外要照顾好自己，莫让自己受了委屈。挂完电话，小丽看到母亲背对着自己还在擦泪。

大家把买好的东西装了满满一背篓就开始往家走。父亲背着背篓，拽着那条大黄狗。母亲拎着一个包，背着糖娃子。小孩走长路还是不行，小丽看着母亲佝偻的背影说，让我背背糖娃子试试。母亲有些不放心问小丽能行吗。小丽让父母别担心，母亲就把糖娃子放到小丽背上。就这样一路走一路歇。回去都是上坡，走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到家。到家后，大家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父亲把大黄狗单独栓在一棵树上，想着慢慢驯化它。这天晚上，父亲跟小丽说上学的事，小丽想了想还是跟父亲说了，自己不去上学了，想去上海打工。父亲沉默了，母亲说，不去就不去吧，天天这么跑心肯定是跑野的，她想去上海就去吧。年轻人就是应该到处走走。过几天她二爹不是要回上海吗。可以让小丽和他一块去。她二姐又在上海有什么好担心的。父亲点点头，事情也就这么定了。小丽想着到上海后可以先和爷爷联系一下了，心里就踏实了很多。她期盼着去上海的那一天。

第二天一早，父亲发现那条漂亮的大黄狗已经咬断了绳子跑掉了，父亲只好作罢。

小丽在家无聊时，看到母亲卧室的墙上有一个大相框，里面有好多的老照片。有大姐，二姐小时候的，有父亲年轻时候的，还有一张是一位表情坚毅的瘦高的老妇人拉着一个小男孩。小丽问母亲，这位瘦高的老妇人是谁。母亲说，是你外婆。外婆，小丽心里想，自己好像在哪儿见过，听谁说过。是奶奶，奶奶说起过外婆，在奶奶最后的时刻自己也朦朦胧胧的见过那瘦高的身影。最左上角的一张是兰爷爷，奶奶和自己五岁左右时的合照。这是唯一留下来的照片了。那时的奶奶是一家之主，日子过得虽贫穷却开心，最美好的回忆了。那时的小丽留着一头短发，像个“假小子”。小丽看着那照片良久才走出母亲的卧室，那回不去的过去和逃不掉的现实。

在要去上海的这几天里，小丽去了好几个地方，第一站是“婆婆”家，这里管奶奶叫“婆婆”。婆婆家在自家房屋的下山不远处，母亲带着小丽去看看婆婆，她已经快七十了，母亲说。她在丈夫死了后就改嫁了，嫁给本大队的理发匠，当时你父亲只有十多岁，你婆婆嫁过去后又生了一儿一女，闺女现在在河北，儿子就是你二爹。你二爹现在也在上海打工，他屋里头有一儿一女，女子大些还在上学，儿子就是军娃子，就是那天背柴的那个，你见过的。说这话，十分钟左右就到了婆婆家。从母亲带的这条路过去没看见院子先看到的是猪圈，臭烘烘的味道。转过去才是院子。院子也是青石铺地，因为养的鸡，古朴的青石面上到处都是鸡屎，小丽跟在母亲后面直皱眉头。母亲说，也没个勤快人打扫一哈，妈，在屋里头吗？这时从带门槛的旧木门里走出来一位很瘦的包着头巾的小脚老太太，她看到母亲，三步并作两步赶忙走过来，杨子来的，快进来，这就是小丽吗？前两天就听说要回来，这就回来的。快进屋。小丽抬眼四处打量，这里都是这种建筑，土墙瓦房，只是婆婆家的房屋时间可能久些没有翻盖的痕迹，房屋显得有些破旧。婆婆带着母亲和小丽走到她的卧室也是客厅，屋里土地面，一样的凹凸不平。不同的是南方的屋里都显得阴暗潮湿。墙壁上还有些裂纹，小丽还看到墙上挂着一幅婆婆的大黑白照片，着实让小丽吓了一跳。婆婆和母亲说这话，小丽听到她说，不走了好，不走了好。小丽为加多理会。她走出来看看婆婆的院子，那个军娃子在和一个比他小的男孩玩耍，彼此都没什么话说。军娃子可能听大人说了这个堂姐是家里穷投奔这里来的吧，在他想象中不知穷对于他是怎样的情形。小丽感觉自己站到那里像是空气，她信步走到堂屋，这里堆放的更是乱七八糟。小丽看到和厅对着的厨房，这里面黑洞洞的，小丽没有掀帘进去，她隔着帘子都能感觉到里面的空气里的霉味。自己河北爷爷的家在这里真是中等以上人家呀。母亲和婆婆客套完，问了问二爹什么时候出发就告辞出来了。婆婆十分诚恳的挽留母亲和小丽吃饭，被母亲拒绝了。小丽也很开心不用在这吃。她快步跟着急走的母亲，往上坡的路走去。路上母亲说，中午要在这吃饭也是你婆婆一个人做，你堂妹中午放学回来也不会做饭，只晓得吃现成，那么大的女娃子了，连饭都不会做。

隔天，母亲带着小丽去车谷子，她听父亲讲小丽在那安子都不出门，不串亲戚，这么大的孩子老是在家憋着，不接触社会。好多事情都不晓得。父亲还说，去接小丽的时候，她那个屋子乱得都没发下脚，也没哪个教她。来了之后，母亲也发现了，家里偶有来人，小丽就会躲到屋里去，不说话，不打招呼。等到客人走了，她才出来。而且有时候还显得莫名堂，上次吃饭穿的白色裤子的裤门拉链坏的，露出了里面的粉色内裤，自己都不晓得缝一哈。糖娃子还说，小幺幺的裤子坏得了。那么大的女子可如何是好。要多让她锻炼锻炼才好。母亲背着一袋子稻谷来到了车谷子的地方，那人和母亲很熟，看到有个女娃跟着起，便问母亲是不是二姑娘。母亲说，不是，二姑娘在上海，这是才回来得老三。那人说，是从小就在河北的老三吗。母亲说是的。那人又说，河北不是呱好吗？哪个回来得。母亲说，那安没有人了，就接回来的。好多事情都不懂，带她出来看看，学习学习。那人笑了，这有啥子好学习的，还上学没得。本来是回来上学，现在说不想上了，想去上海打工。过两天就走。母亲回答。是，学习一般的话，还不如去打工挣个钱。那人附和道。小丽听着她们的谈话，她不想说任何话，都没有意义。现在去上海是她唯一的希望。

在家又玩了两天后的一个早晨，母亲给了小丽去上海的车票钱两百多元。小丽背着自己来时的包，和母亲的一个书包就出发去上海了。小丽第一次见二爹，二爹也没有显出很热情的亲人归来的感觉。淡淡的打个招呼，他很纳闷地跟父亲说，河北不是挺好吗，怎么跑回来了的。现在又跑去上海打工。父亲说，那安子没得人管，呱可怜的，她说的要上学才接回来的。小丽装作这些都没听见，她的心情已经在旅途了，似乎感觉到自己是在回家的路上。

父亲从背篓里拿出一根粗麻绳，套在大黄狗的脖子上。吃完饭后，背着竹篓使劲拽着那条狗就垓上去了。母亲买了些瓜子，饼干等好多小零食，塞满了她那个袋子。卖瓜子是位很胖的中年妇女，她问母亲，这个女娃是哪个，长得满标致的。母亲说是自家三姑娘。胖女人点点头，长得比她两个姐姐都要标致些。母亲笑笑。她不是在河北吗？怎么回到这里来的。河北不比这安条件好，回来还回去吧。母亲讪笑着，哪都有条件好的，条件不好的。这次回来就不回去了。母亲说完就带着小丽赶紧走了。她们迈过一个台阶走上另一条街，这条街上卖水果的多。母亲买了些水果放到父亲的背篓里。小丽看到这有一条长长的河直通另一条街，河水清莹莹的。小丽来到桥上，她看到桥上有个算命的瞎子，因为他干瘪的眼洞有些吓人。小丽对此装神弄鬼并不相信，可是父亲鼓动她算上一卦。父女两个走了过去，父亲对那个瞎子说，给我女儿算一卦吧。瞎子让她在自己的竹签筒里抽一支。小丽摇了摇竹筒掉出来一支竹签，小丽捡给那瞎子，看他要怎么解。瞎子把那签子拿在手里摸索一番后，嘴里叽里咕噜用川话说的什么“天干地支。。。”一番嘀咕后，他带着墨镜冲着小丽的方向说，你这个女娃娃少时坎坷命运不佳。小丽一听有点意思，就接着听了下去。你今年好大，那瞎子问道。十七，小丽回答。嗯，你应该会多走些地方，这里不是你的财位，你的财位在东北方向。二十二岁左右你会谈对象，但是不会结婚。三十岁你的人生会达到巅峰。多行益善，多行益善。说完瞎子便不说了，小丽能听得懂得就这些了。少不更事的她只是觉得瞎子说的第一句是准的，其他怎么会是准的呢。父亲却显得很虔诚，他给了瞎子十元钱。

河对岸的街有邮局，话亭，修手机的店铺，更多的是拉活的面包车和摩托车。因为这条街连通着去外界的路。母亲带着小丽来到了话亭，她拔通了二姐的电话。母亲告诉过小丽，二姐已经买手机了，接电话是免费的。所以我们给她打合适。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脆脆的“喂“，“是秋儿吗，是我。”妈妈，你们是不是今天赶场来的，小丽跟你们来得没。那头声音很是激动。喏，给你电话，你二姐在问你了。母亲说着把电话递了过来。小丽接过电话，喂，二姐，我是小丽。二姐说，在家好好耍几天，开学了好好上学，上学我来供。等以后有机会呢就来上海找二姐来耍。小丽也和二姐客套了一番，她没有把自己现在就想去上海的想法告诉二姐，她觉得还是先要和父母商量一下。就把电话给了母亲。她们说了有半个小时，母亲才说电话费贵，在外要照顾好自己，莫让自己受了委屈。挂完电话，小丽看到母亲背对着自己还在擦泪。

大家把买好的东西装了满满一背篓就开始往家走。父亲背着背篓，拽着那条大黄狗。母亲拎着一个包，背着糖娃子。小孩走长路还是不行，小丽看着母亲佝偻的背影说，让我背背糖娃子试试。母亲有些不放心问小丽能行吗。小丽让父母别担心，母亲就把糖娃子放到小丽背上。就这样一路走一路歇。回去都是上坡，走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到家。到家后，大家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父亲把大黄狗单独栓在一棵树上，想着慢慢驯化它。这天晚上，父亲跟小丽说上学的事，小丽想了想还是跟父亲说了，自己不去上学了，想去上海打工。父亲沉默了，母亲说，不去就不去吧，天天这么跑心肯定是跑野的，她想去上海就去吧。年轻人就是应该到处走走。过几天她二爹不是要回上海吗。可以让小丽和他一块去。她二姐又在上海有什么好担心的。父亲点点头，事情也就这么定了。小丽想着到上海后可以先和爷爷联系一下了，心里就踏实了很多。她期盼着去上海的那一天。

第二天一早，父亲发现那条漂亮的大黄狗已经咬断了绳子跑掉了，父亲只好作罢。

小丽在家无聊时，看到母亲卧室的墙上有一个大相框，里面有好多的老照片。有大姐，二姐小时候的，有父亲年轻时候的，还有一张是一位表情坚毅的瘦高的老妇人拉着一个小男孩。小丽问母亲，这位瘦高的老妇人是谁。母亲说，是你外婆。外婆，小丽心里想，自己好像在哪儿见过，听谁说过。是奶奶，奶奶说起过外婆，在奶奶最后的时刻自己也朦朦胧胧的见过那瘦高的身影。最左上角的一张是兰爷爷，奶奶和自己五岁左右时的合照。这是唯一留下来的照片了。那时的奶奶是一家之主，日子过得虽贫穷却开心，最美好的回忆了。那时的小丽留着一头短发，像个“假小子”。小丽看着那照片良久才走出母亲的卧室，那回不去的过去和逃不掉的现实。

在要去上海的这几天里，小丽去了好几个地方，第一站是“婆婆”家，这里管奶奶叫“婆婆”。婆婆家在自家房屋的下山不远处，母亲带着小丽去看看婆婆，她已经快七十了，母亲说。她在丈夫死了后就改嫁了，嫁给本大队的理发匠，当时你父亲只有十多岁，你婆婆嫁过去后又生了一儿一女，闺女现在在河北，儿子就是你二爹。你二爹现在也在上海打工，他屋里头有一儿一女，女子大些还在上学，儿子就是军娃子，就是那天背柴的那个，你见过的。说这话，十分钟左右就到了婆婆家。从母亲带的这条路过去没看见院子先看到的是猪圈，臭烘烘的味道。转过去才是院子。院子也是青石铺地，因为养的鸡，古朴的青石面上到处都是鸡屎，小丽跟在母亲后面直皱眉头。母亲说，也没个勤快人打扫一哈，妈，在屋里头吗？这时从带门槛的旧木门里走出来一位很瘦的包着头巾的小脚老太太，她看到母亲，三步并作两步赶忙走过来，杨子来的，快进来，这就是小丽吗？前两天就听说要回来，这就回来的。快进屋。小丽抬眼四处打量，这里都是这种建筑，土墙瓦房，只是婆婆家的房屋时间可能久些没有翻盖的痕迹，房屋显得有些破旧。婆婆带着母亲和小丽走到她的卧室也是客厅，屋里土地面，一样的凹凸不平。不同的是南方的屋里都显得阴暗潮湿。墙壁上还有些裂纹，小丽还看到墙上挂着一幅婆婆的大黑白照片，着实让小丽吓了一跳。婆婆和母亲说这话，小丽听到她说，不走了好，不走了好。小丽为加多理会。她走出来看看婆婆的院子，那个军娃子在和一个比他小的男孩玩耍，彼此都没什么话说。军娃子可能听大人说了这个堂姐是家里穷投奔这里来的吧，在他想象中不知穷对于他是怎样的情形。小丽感觉自己站到那里像是空气，她信步走到堂屋，这里堆放的更是乱七八糟。小丽看到和厅对着的厨房，这里面黑洞洞的，小丽没有掀帘进去，她隔着帘子都能感觉到里面的空气里的霉味。自己河北爷爷的家在这里真是中等以上人家呀。母亲和婆婆客套完，问了问二爹什么时候出发就告辞出来了。婆婆十分诚恳的挽留母亲和小丽吃饭，被母亲拒绝了。小丽也很开心不用在这吃。她快步跟着急走的母亲，往上坡的路走去。路上母亲说，中午要在这吃饭也是你婆婆一个人做，你堂妹中午放学回来也不会做饭，只晓得吃现成，那么大的女娃子了，连饭都不会做。

隔天，母亲带着小丽去车谷子，她听父亲讲小丽在那安子都不出门，不串亲戚，这么大的孩子老是在家憋着，不接触社会。好多事情都不晓得。父亲还说，去接小丽的时候，她那个屋子乱得都没发下脚，也没哪个教她。来了之后，母亲也发现了，家里偶有来人，小丽就会躲到屋里去，不说话，不打招呼。等到客人走了，她才出来。而且有时候还显得莫名堂，上次吃饭穿的白色裤子的裤门拉链坏的，露出了里面的粉色内裤，自己都不晓得缝一哈。糖娃子还说，小幺幺的裤子坏得了。那么大的女子可如何是好。要多让她锻炼锻炼才好。母亲背着一袋子稻谷来到了车谷子的地方，那人和母亲很熟，看到有个女娃跟着起，便问母亲是不是二姑娘。母亲说，不是，二姑娘在上海，这是才回来得老三。那人说，是从小就在河北的老三吗。母亲说是的。那人又说，河北不是呱好吗？哪个回来得。母亲说，那安没有人了，就接回来的。好多事情都不懂，带她出来看看，学习学习。那人笑了，这有啥子好学习的，还上学没得。本来是回来上学，现在说不想上了，想去上海打工。过两天就走。母亲回答。是，学习一般的话，还不如去打工挣个钱。那人附和道。小丽听着她们的谈话，她不想说任何话，都没有意义。现在去上海是她唯一的希望。

在家又玩了两天后的一个早晨，母亲给了小丽去上海的车票钱两百多元。小丽背着自己来时的包，和母亲的一个书包就出发去上海了。小丽第一次见二爹，二爹也没有显出很热情的亲人归来的感觉。淡淡的打个招呼，他很纳闷地跟父亲说，河北不是挺好吗，怎么跑回来了的。现在又跑去上海打工。父亲说，那安子没得人管，呱可怜的，她说的要上学才接回来的。小丽装作这些都没听见，她的心情已经在旅途了，似乎感觉到自己是在回家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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