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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蔡京上位任代相（第1页）

自从杨光华正式成为徽宗的御用秘书，他每天早上都要早来一个时辰先到垂拱殿巡视一圈，看一下小太监们给皇上收拾的办公用具用品以及喝水的茶具等等是否符合要求，直到没有任何问题，这才再来到大庆殿跟梁师成一起检查早朝的准备情况。检查完毕，再急急忙忙去接皇上来上早朝。

在跟徽宗商定关于蔡京就任枢密使、并代理宰相的第二天早上，杨光华比平时来得又格外早了半个时辰。当他来到大庆殿的时候，远远就看到大庆殿门外候着上朝的大臣，三三两两在议论着什么，嘁嘁喳喳的，只是听不到清楚。当他走到大庆殿正门外一旁的值班室的时候，梁师成已经在这里候着了。等杨光华一步跨进门，梁师成行了个礼，就凑到杨光华的跟前，悄悄的说：“杨大人，你看，大臣们都在议论啊，曾布回家反思、蔡京要代理宰相的事儿呢。这么快就都知道了”。

杨光华说：“噢，是吗？可见大家的耳朵够灵的啊。”可梁师成说：“这可不是好事儿啊。您可要提醒皇上，这种事儿，朝廷只要不公开宣布，不能让外人知道，免得生乱呀。”

一听这话，杨光华突然想到了昨天下午的事。

昨天下午下班之后，他和杨戬把皇上送到后宫，这才坐上马车回家，刚刚出了皇宫，就看到路边上一辆马车停在那里。杨光华一看，是杨震的马车，他就知道叔叔又在等他了。到了跟前，他让车夫嘘住了马，自己跳下马车来，快步走到杨震的马车前。此时，杨震早已从马车里钻出来向他招手了。要在以往，杨震会下车来等他过来的，可这次杨震没有下车，而是只露出头和手，笑着跟他打招呼，杨光华就一个垫脚跨上杨震的马车钻了进去。杨震说：“我知道你要送皇上，送下了？”

杨光华说：“送下了，皇上的情绪不太好。”

杨震说，“我知道，我就为这事要问你一下。”

杨光华说：“你问吧，又不是别人。”

杨震说：“皇上真的要罢免曾布，让你当宰相？”

杨光华说：“叔你听谁说的？消息这么快呀？”

杨震说，“至于谁说的，你就甭问了，反正你知道我的为人，我不会到处到处打听事，我也不会轻信别人的话，更不会传话透风。只是无风不起浪，这事牵涉到你，我觉得这事儿事关重大，我不能不提醒你一下。”

杨光华说：“谢老叔了，你说嘛。”

杨震就说：“这个宰相啊，你当不得，你也不能当。以后的路啊，还长着呢，别着急，会有饭吃的，并且还是不错的饭，着啥急呀？”

杨光华说：“没有，本来皇上也没有说让我当宰相，而是让我代理宰相的，等曾布反思结束之后再说。后来经过我跟皇上认真解释，皇上已经同意我的意见，不让我干了。”

杨震一听，松了口气说，“啊，这样还好，这样还好。”

杨光华说：“皇上也没说要罢免曾布啊，只是让他回家反思，何曾说过要罢免他的？”

杨震说，“啊，看来这皇宫禁苑之内，消息也不准确呀”。

杨光华说：“可不嘛，要不人家说，听话听声锣鼓听音啊，会走调的”。

现在，杨光华又听梁师成这么一说，再回想到昨天下午杨震的话，他不禁想到，真像杨震说的，在这皇宫大院内没有能保得住的秘密呀，以后凡事都要高度小心谨慎，不能大意。想到这里，就对梁师成说：“你说的对，今后咱们都要注意，还有啊，我要给你说，你告诉杨戬，以后皇上的行踪、皇上的事，只要皇上不说或者我不说，就不要让他给任何人说，包括你和童总管。”

梁师成说：“好的，我明白了，我会给他说的，他如果再出现这样的问题，我会严厉的惩罚他”。

杨光华一听梁师成这话，就说：“你这个想法好，咱们呢，无非目的就是一个，为皇上保密，如果什么事都不保密，就会引发朝廷的骚乱，危及皇上的江山啊。”

两人说着，就走进大殿内检查。

早朝开始后，也许是因为事先大臣们都已经知道了今天早朝的主要议题，所以在皇上宣布了关于让曾布回家反思暂停职务，由蔡京任枢密使、代理宰相的时候，大堂上没有以往常见的骚乱躁动和议论纷纷。很明显，大家对曾布这样的下场，似乎都是默认的，成人即便有个别不服气或者不满意的，知道了曾布这样的下场，谁还会为他说话，谁还敢为他说话呢？因此朝堂上自然是一边倒。

而当徽宗问道：“哪位大臣还有事要奏”的时候，朝堂上出现了少有的静寂，许久没有任何动静。正当徽宗要示意梁师成宣布散朝的时候，突然大庆殿大门处，有人高喊着：“皇上，臣有本要奏！”

徽宗闻声望去，没有认出此人是谁。当那人跑到前排的时候，梁师成已经迎过去接过了他的奏章，然后高举过头顶送给皇上。徽宗就对杨光华说，“光华，你先读一下吧，让众卿都听一下。”

杨光华便朗声宣读起来。原来，呈上奏章的是御史台的一名御史。他的奏章是专门弹劾曾布的。里面列举了曾布贪污受贿的几桩事例，毫不避讳地提到了向曾布行贿的人，和曾布贪污的钱数以及物品。

徽宗听着，努力让自己平复心情，但是心里却如四海翻腾，难以抑制。他有点后悔，后悔的是让曾布回家反省，这个决定太草率了。哪里想到曾布不仅作风跋扈、张狂，目无圣上，在朝廷欺压同僚，拿着皇上的爵禄和官职，送人情、拉拢朝廷官员，以图壮大自己的实力。只有这些还不够，现在又被揭露出贪污受贿，有名有姓，有地址，有时间，不容你不信，也不容你否认。徽宗此时就想，假如不是早早就把话说了出去，那么就可以直接罢免他。可现在木已成舟，刚刚宣读了自己的圣旨，自己不能打自己的嘴巴子，也不能言而无信朝令夕改，只好站起来对大家说，“这份弹劾奏章说的很实在，有分析有证据，也有对处理曾布的意见建议。朕会再行调查，查实后将据实处分。”

朝会一结束，徽宗就带着杨光华和杨戬回到了垂拱殿。

皇上前脚走进垂拱殿，还没坐下，就见蔡京大步流星走进了垂拱殿，呼呼直喘着，先对杨光华和杨戬拱了拱手，算是行了礼，然后就直奔皇上而去。到了皇上跟前他立即跪了下去，一边跪一边说：“皇上，老臣蔡京特来谢恩！”

徽宗这才注意到他。可见蔡京走路脚步之轻，动作之利索。徽宗转过身来，就用手去扶蔡京的肩膀，一边扶一边说：“起来，起来，爱卿，谢恩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接任枢密使并代理宰相，这意义非常重大，不只是对你自己，更重要的是对朝廷，对朕，对大宋的江山都是至关重要的。我了解你，我也满心的希望你能不辜负朕的期望，把大宋的江山这副担子担起来，好好的走下去。一定要行稳致远。”

蔡京这时已经站了起来，但是仍然弓着腰低着眉，望着徽宗说：“皇上圣明，老陈一定牢记在心，不辱使命，永远不忘初心，竭诚尽忠，兢兢业业，鞠躬尽瘁。”

说罢，就又行了个礼，说：“皇上，老臣就是再有几辈子也不会忘记皇上的浩荡皇恩的。老臣刚刚领受了这么重大的使命，老臣需要去一项一项接手去了。”

徽宗说：“去吧。别辜负朕的期望就好。”

然后，望着蔡京步伐轻快、速速前行的影子，徽宗跟杨光华就说：“但愿老蔡不要再象章惇、曾布那样。”

杨光华接了一句，说：“皇上您放心，蔡京是不会的。从今天起，我要经常跟蔡京研究，怎样伺候好皇上、治理好国家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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