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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始至终都没抬起眼，直到甘罗喘了口粗气，叶清河打完报警电话，他才抬头。

“我父母出事时也是这样的，只是那时候我没能亲眼目睹…叶清河，你是想做我仇人吗？”

叶清河平静的走过去给阿拉里喝到了杯水放在他面前，“我不想做先生的仇人，我想极力保护先生，使你免受纷争。”

今天要是放任阿拉里克出去了，那才是真的有口说不清。

“是啊，先生，主上本就容不下你，又何必自讨没趣，让主上不高兴。”

阿拉里克双目充血，死死盯着叶清河和甘罗，过了好一会儿，他自嘲似的笑了一声，轻轻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养神。

“…有处理结果再告诉我。”

其实哪用得着结果，那样严重的车祸，不用想就知道，萨莉娜和尤安怕是没什么希望存活了。

叶清河生怕阿拉里克只是做障眼法，特地搬了椅子坐在门边守着。

甘罗则坐在阿拉里克身侧，两人像看贼一样提防着他。

过了快两个小时，阿拉里克的手机才响起来，他像个迟暮老人一样，缓缓拿起手机，就连接电话的动作都比平时慢了许多。

刚才那一幕让他想起了许多年前，得知父母出事时，他却并没像现在一样难过。

过了许多年他才发现原来并非不悲痛，只是不能哭出来。

“阿拉里克先生，节哀顺变。”

当陆清欢的清脆的声音从那边传来，阿拉里克慢慢坐直了身子。

他终于回过神，“都是你设计的？”

陆清欢在那边轻轻嗯了一声，“我只是没想到阿拉里克先生会这么快上钩，这句话比我想象的要顺利很多。不过我也算给了阿拉里克先生一个再见家人的机会，你高兴吗？”

高不高兴单听声音就能听出来，陆清欢盘玩着手捻，想必连车祸现场薄行恹都已经安排好了，否则阿拉里克也不会如此心如死灰。

“卑鄙。”他从唇中吐出这两个字。

陆清欢扔下手捻，细细算起两人间的旧账，“你说这话，当真是冤枉我了。真要论起来的话，你下的黑手不比我多吗？害了那么多人，难道只是这点报应，阿拉里克先生就受不住了？”

“我只想问问你，你也哭了？你也会因为家人的离去而悲伤难过，痛哭流涕吗？”

只是游戏而已

阿拉里克也重重喘了口粗气，听着陆清欢这番话，他也恍然发现自己好像确实没什么可辩驳的。

他手上的确沾了许多人的鲜血，也的确没资格指责陆清欢。

侧着靠在太师椅上，阿拉里克又笑了一声，他已经分不清可笑的究竟是自己还是陆清欢了。

“你做了这么多，就只是为了查出幕后真凶？既然如此，不妨出来跟我见一面吧，你想要的一切我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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